只不过脸色给得难看些,若是真的休了她,顾家定要背个背信弃义,落井下石,欺负忠烈遗孀的恶名。
这个帽子实在太重,庆国公府他担不得。
许安随忽然间眸色一转,从未有过的狠厉神色如远处射过来羽箭正中顾燕礼的眉心。
她一只腿半躯在另一只腿上侧卧着单手托着侧脸讥讽道,
“怎么?
不敢休我?”
顾燕礼先是一愣,脑中些发白。
不知为何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好陌生,
仅是一个眼神他便感到全身冰冷。
她好似一条藏匿在丛林里的蛇啊,那笑意像是锁定了猎物之后的戏谑,顾燕礼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他揉了揉眼睛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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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随又补上一阵气喘,末了冷笑了几声,声音拉长道,
“世家要脸,不敢休我也没什么丢人的。
不如咱们和离吧,就此一别两宽,谁也不欠谁的。”
许安随慵懒的伸了伸腰,她虽然样貌丑陋却不得不说身材是真的好。
即便是穿着宽大的素衣,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线条流畅自然,前凸后翘的藏也藏不住。
顾燕礼与许安随成亲虚三年有余,不但没碰过一下,实则面都很少见。
许安随刚嫁到庆国公府之时不过十六岁。
那时少女初开,含苞待放,依旧留有孩子般的稚气。
由于家中变故和疾病缠身她整日愁容密布,她鲜少与人说话,顾燕礼念她丑,大小场合也从不带这位夫人一同参加。
许安随的右脸有一处很大的伤疤几乎涵盖了整半张脸。
十三岁上游历归来之时脸就已经毁了,说是常年服药导致的后遗症,任是花了许多银子都没治好。
许安随刚入门不到半年,镇北侯夫人就病逝了。
许安随接连遭受打击一病不起,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倒像是圈养在庆国公府后宅内的笼中鸟。
很多时候连下人都快忘了他们还有这么个透明人似的主母,总之她不吵不闹,国公府缺钱她就拿嫁妆填,是个性子谁能都踩上一脚的主儿。
“和离,不能和离,和离了她的嫁妆就没了,若要和离嫁妆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