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毫不客气的入座尊席,而这是一个双席位,另外一个,显然是为了魔后而设。
“可惜魔后未至,不免遗憾。”南溟神帝道,他扫了一眼云澈身后的三阎祖,一挥手:“速为三位老前辈准备席位。”
“不必。”南溟神帝话音刚落,阎三已是阴恻恻的出声:“主人之侧,我等岂有落座的资格。”
他说话时头也不抬,说出的明明是谦卑之言,但却仅对于云澈,落入其他人耳中,无不是一股阴寒之意从身躯直渗魂底。
实力强逾神帝,在云澈面前却宛若忠犬。这般震撼,无以形容。
云澈冷淡笑了笑,道:“南溟神帝特意安排的上席,就这么空着,的确有些可惜。阎三,你坐吧。”
“是。”阎三应声领命,在云澈之侧坐下,依然不看任何人一眼。干枯的手掌隐于灰袍之下,微张的五指早已蓄势待发。
一旦有任何变故,三阎祖的任何一人都会第一时间出手。而阎三居于云澈之侧,更可保万无一失。
一股阴冷之气在无声蔓延,这里明明是南溟的王殿,是南神域的最高圣地,却在无形间,被黑暗之息渗透。
而这亦清楚的告诉所有人,云澈身后那三个老者的可怕绝非虚假……甚至很可能比他们感知,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南溟神帝入于王座,双臂张开,气势卓然道:“我南溟新立太子,不过自家小事,却得诸位亲临见证,何其之幸。尤其魔主到来,本王更是高兴的很。”
云澈眼眸半眯:“高兴?为何?”
南溟神帝道:“魔主今日愿意赏面而至,至少说明,魔主并不准备和我南溟,和南神域成为敌人,这在任何方面,都算得上是幸事。”
“呵呵,”云澈笑了起来,慢悠悠的道:“南溟神帝就不怕高兴的太早了吗?本魔主一向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东神域的下场,想必你们都看到了。而你南溟当年对本魔主做过什么……”
他声音放缓,阴沉淡淡:“不会这么快就忘干净了吧?”
云澈亲身而至,且只带三人,似乎是一种示诚的表现。但却一上来,便和南溟神帝针锋相对。一语之下,让众人脸色微变。
南溟神帝却是笑意未减:“人生在世,当该快意恩仇,只有无用的废物,才会掖着憋着。这一点,本王与魔主像的很。”
“只不过,报仇与泄恨的方式从来都不单单只有一种。”南溟神帝看着云澈道:“何等补偿能平息魔主恨怨,只需魔主一言,本王绝不皱眉。”
“哈哈哈哈!”云澈一声大笑,似讽似叹:“传闻中的南溟神帝何等狂肆的人物,藐视众生不说,为自己之利,对任何人都敢不择手段,当年对本魔主翻脸时,更是不留任何余地。怎么今日的南溟神帝,倒像个主动缩头的怂包!”
南溟神帝毫不动怒,慢条斯理的道:“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实力为尊。当年的云澈,有魔帝和邪婴为靠山时,谁也没胆量去动。但当魔帝和邪婴都不在了,又还剩什么?”
“救世功绩?神子光环?呵呵呵呵,那是什么东西?”他眼睛缓缓眯起:“不,你只是个弱者,而且还是个有着无尽潜力和巨大后患的弱者。谁又会在意弱者的感受?谁会遵从弱者的意愿?换做你是本王,你会吗?”
“而现在当然不同,如今的你,不是所谓的神子,而是强大了不知多少倍,手掌庞大势力的魔主,已经有了与本王平起平坐,让本王不得不忌惮的资格。”
南溟神帝身躯前探,目光始终直视着云澈:“同样的一件事,面对弱者与面对强者,姿态又岂会等同呢?这么浅显的道理,当年的神子云澈或许不懂,如今的魔主,又岂会不懂呢?”
云澈手指拢住身前的玉盏,指尖缓慢敲击:“说得好。如此说来,南溟神界……哦不,是你南神域甘愿在本魔主面前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