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种种,全都揭露在少年面前。
每一顿责打背后,都是顾爻对自己加倍的惩罚。
水牢之内,罚了他五十鞭刑。
第二日,这人便褪下一身护体的灵力与法衣,在水牢之中受了百道。
雪崖之下,罚他跪了三天三夜,也是这人亲自将他带了回去。
在他昏迷之时悉心照料。
又在他尚未醒来之时,靠着一身强悍的灵力强撑,去雪崖之下,以凡人之躯,跪了七天七夜。
不知是在惩罚他,还是在惩罚自己。
就连每次不高兴随手甩出的鞭子,都会在每一个深夜返还到顾爻身上。
在那如玉般的肌肤之上留下疤痕。
沈折竹面色惨白地看着面前的破碎的画面。
他曾看着自己满身伤疤怨恨这那人。
却不知他身上的伤痕更多。
他昏迷之后尚且有顾爻为他上药,顾爻却全靠着一身强悍的修为强撑着。
难怪……难怪他回到天乾宗的那日,那般轻易便钳制住这人。
那他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为什么没有发现他身上的伤痕?
一想到此处,沈折竹登时瘫倒在地上,颤抖着看着自己一双手。
因为……他亲手锻造了师尊的炉鼎之体。
将师尊的天灵之体毁于一旦。
将师尊的修为,傲骨,通通折断。
在青竹峰的那张榻上。
少年抬头,正好和画面中一脸狞笑的自己对上眼,他偏头看去,熔炉之中,顾爻似是承受着极大痛苦,神情扭曲。
不要!
不要!
住手!
沈折竹眼眶赤红,疯癫地向前扑去,手掌却只是穿过了冰镜。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心,神情呆滞。
镜中仍在播放着下一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