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堂跪了那么多天,受了他姐手底下的家法,如今就这样轻易妥协了?
还是在贺言深生死未卜的时候。
他是绝对不信的。
陈连将东西带来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顾爻会失态。
他伸手按住顾爻颤抖的肩膀,“阿爻,冷静!”
“陈叔,我冷静不了。”
青年的声音有些低沉,却格外平静,像是在平淡叙述一个事实。
顾爻深吸一口气,颤着指尖拿起一红一白,一大一小两张纸,直视着眼前的人,“陈叔,你没有拦着消息不让我知道,不就是想让我自己选吗?”
这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是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执拗。
陈连有一瞬间的失神,轻叹了口气。
“那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虽然早知答案,但他还是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陈连不想顾爻和他一般后悔。
要是当年他能早几日去,顾爻的父母,或许就……不会死。
这是他的心病。
从顾爻父母死的那一天,就好不了了。
顾爻扬唇一笑,扬了扬手上的两张纸片,“陈叔将东西送到我面前,就应该知道我的答案的。”
“那就去吧。”
别让自己后悔。
陈连第二次送别顾爻去往上海。
连带着小九一起。
他知道,这次离开,他们两人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
华南形式更加严峻,比他们更需要顾爻和顾久。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要开始大乱了。
这乱世,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0529紧紧跟在顾爻身边,寸步不离。
他总感觉现在的宿主,状态不大对劲。
就像是……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实际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