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应敛脚步一顿,还是转头看了看顾爻。
“师兄今日是怎么了?”
被顾爻这样一问的应敛被气得发笑。
他给顾爻留下一个“你自行体会”的眼神后,怒气冲冲地朝门外走去。
寒疏在院中练剑,看见应敛端着托盘出来,顺势将剑入鞘,“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应敛将手中的托盘交给下人,从怀中掏出干净的手帕给人擦汗,“还不是阿棠,还问我说怎么了?他还有脸问?!
我前脚刚刚交代完他要护好自己的性命,后脚他就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再让他呆在京城,我迟早要减寿!这次说什么都要把他带回药王谷,你也别劝,这次谁劝都没用。”
寒疏听到这赌气的话,微微笑了笑,伸手抓住应敛给自己擦汗的手,反问道:“那你有把握能制住阿棠吗?阿棠那个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一心拴在那小皇帝身上,你拦得住吗?”
刚刚还一脸怒气的应敛:“……”
他拦不住。
应敛幽怨地看着自家娘子,抬起另一只手扯了扯寒疏的袖子,“阿寒,给我留点面子。”
看着面前委屈巴巴的应敛,寒疏微微叹了口气。
应敛这性子,十多年怎么都没有变过,志学之年时就是这样直拧,现在还是这样。
他接过应敛手上的手帕,朝屋内走去。
应敛看去,寒疏只扬了扬手中的帕子,“这帕子,就当给我的报酬了。”
绣着补血草的白色帕子在风中飘扬。
应敛愣了愣,看着寒疏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还真是和当年一样,一点都没变。
寒疏拎着剑进来,顾爻正靠在床头,听见动静,抬头看向来人。
寒疏看到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又想起前几日应敛寝食难安,他拖着张凳子就坐到顾爻床边。
金属的剑鞘与木制的床沿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寒疏开门见山,他直勾勾地盯着顾爻,“阿棠,你肯定也听到我和应敛的谈话了,你如今是怎么想的?
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应该清楚,就算这样,你还是要留在这上京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