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昳丽的面容面色红润,他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感觉。
酸酸涩涩的。
大概是开心的。
因着前几日沈徇棠一直告假,步韶栾又一直没有松口。
最近一派国泰民安,没有什么大事,两边的人都只盯着藩王觐见这件事不放。
每日一上朝,必定是要吵上一架的。
两派的主心骨,沈徇棠和冯阁老一派老神在在。
也不发表言论,也不阻止。
任由一个好好的朝堂,整得跟菜市场似的。
步韶栾坐在高处,看着底下人的丑态,内心掀不起一丝波澜。
少年的目光只贪婪地落在那张昳丽的脸上,像是个暗夜中变态的窥视者,贪婪而病态地盯着他的神明。
顾爻感受到小狼崽子灼热的视线,眸光微微一动,没有抬头,佯装不知。
沈徇棠低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却让步韶栾心中烦躁。
不够,还不够。
他想要看到沈徇棠。
沈府七日闭门谢客,他也已经七日没有见到沈徇棠了。
自从两年前被沈徇棠从冷宫中带出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之前无论多忙,他总归是能和沈徇棠说上两句话的。
鼻尖浮动的,永远是那令人安心的檀香味道。
可是这几天,明明寝宫里点的是一样的檀香,可是他就是觉得不一样。
花瓶中插着的桂花也落了一地,只让他感觉更加烦躁。
那股烦躁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该怎么消解。
他想要将沈徇棠驱逐出自己的脑子,可是无济于事。
看到御花园中盛开的桂花会想到他。
看到那些对数的奏折也会想到他。
甚至于看到陈庆都能想到他。
真的是……没救了。
步韶栾在心中唾弃自己的无用。
可是心脏的震颤骗不了人。
他在担心沈徇棠。
看着案上的奏折,他每次都要处理到深夜。
这时他才知道,沈徇棠在午后就将奏折送到乾清宫,究竟有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