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点叫中庸,说难听点就是差劲。
尤其是其他皇子自小便接受正统教育,那个差距是一目了然。
白瞎了沈徇棠为他专门寻了陈庆做专属老师。
陈庆每次从宫中出来,都是面色铁青。
都说是被十殿下这块朽木气得不轻。
而登基这半个月来,步韶栾也一直表现得像是个傀儡皇帝,无论什么决定,总要先询问沈徇棠的意见。
得了沈徇棠的首肯,才敢下令。
看起来倒真是人畜无害。
可是今日看起来,倒是不太一样啊。
冯阁老心思微动。
或许能从这位新帝身上找些突破。
动不了沈徇棠那只狐狸,还拿捏不住小皇帝吗?
想到这里,冯阁老将身子弯得更低些,“若陛下信得过老臣,可将此事交由老臣操办。”
冯阁老身为老臣,早年间年轻的时候又是从礼部出来的,如今无中宫主持这些事宜,倒也是说得过去。
步韶栾闻言,看着底下那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笑出了声。
“冯阁老说笑了,这般大的事情,自然是要等掌印大人一同协商了。”
一句话就落了冯阁老的面子。
也一句话就给沈徇棠拉了仇恨。
既稳住自己傀儡皇帝的人设,又向此刻不在朝上掌印大人表了忠心。
你看,我多乖啊。
你不在,我都没让他们插手这些事情。
冯阁老低垂着的眸子闪过一丝不甘,转瞬即逝。
即使心中再不甘,他的声音都是如常。
“谨遵陛下旨意。”
步韶栾坐在高处,俯瞰着底下两派人不同的神色,他轻抚着腰间的玉佩,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沈党面上是一片得意,保皇党是一片灰败之色。
还真是有趣得紧。
那位冯阁老也当真是能忍,已经装作若无其事地站回自己的位置。
今日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步韶栾有些不想和这些各怀鬼胎的人扯皮了。
还是赶紧下朝,去若棠院看看沈徇棠。
一想到昨日那张昳丽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苍白之色,步韶栾就感觉有些烦躁。
随侍在身边的沈慎为感受到少年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