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爻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微微一笑。
袭越,准备好入局了吗?
另一边,皇宫。
应一跪在袭越面前,详细汇报着今日顾爻的反常举动,说完恭敬地将残页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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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无能,只抢救出这张残页。”
袭越拿起边缘焦黑,皱皱巴巴的宣纸。
上面是熟悉的字体,是顾爻独一份的字迹。
若说顾爻是光风霁月的如玉公子,那他的字就是笔?龙蛇,铁画银钩,同时又行云流水,带着些云烟的飘渺,刚健而柔美,自成一派风骨。
可是这残页上虽然都是顾爻的字迹,有一句却带着历经世事的沧桑。
都说见字如见人,同一张纸上,同一支笔,由同一个人书写,怎么会有两种不同的韵味呢?
袭越蹙眉,看着残页上的内容。
推恩令,粮仓制这又是什么?
他会害死……
害死何人?
我相信他。
相信何人?
袭越看着一问一答的残页,面色沉凝,眼底郁色沉沉。
抬手揉了揉眉心,略微有些头疼。
虽然是同一种字体,却是两种风韵,怎么也不会是一个人写出来的。
可是据应一所言,就是他看着顾爻一个人亲手写出来的。
难不成一个人还能变成两个人吗?
袭越脑中思绪纷杂,倏的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眼底酝酿着风暴。
他的生母死后,他其实又被当时的安婕妤收养,安婕妤性子温柔,对他也很好,她本人也颇得恩宠。
毫不夸张地说,那是袭越体会过为数不多的温暖。
可是好景不长,不久安婕妤就因为被上一任辛元寺住持判断为鬼上身而被宣帝背弃,打入冷宫,在一个夜晚,投井自尽了。
自尽前还喊着,“她要回家,死了就能回家了。”
袭越没有去看过那在冷宫里的人,因为他知道,那已经不是安婕妤了。
而袭越正是见过那“鬼上身”的人,平日温婉和顺的女人变得举止动作形同泼妇,还一心想要离宫,说什么“她是女主,要去追求自由的爱情,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思及此,袭越眼底沉沉。
看来得验证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