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凯多猛地收回挥出一半的狼牙棒,回头看去,见玲玲无精打采地挥着长刀缓缓走来,身后则跟着长面包和乌诺,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向她招了招手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里吗?”
玲玲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隐隐作痛的双拳,嘀咕道:“要是有,老娘早就跑出去了!揍了半天这个鬼钟一点裂缝都没有!”
“哦咯咯咯!还会有你束手无策的时候啊。”
凯多调侃了一句,试图缓解气氛,并将目光移到了戴着头盔的少年上。
乌诺登时明白了他的用意,轻轻叹了口气,对着三人解释道:“这个空间唯一存在的,只有这个大到离谱的时钟,除此之外,想离开这个时钟就会被强行弹回。也就是说,出口只能在这个范围内。”
“既然这样,直接把它打碎不就行了?”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乌诺摇了摇脑袋否定了少年的鲁莽想法,继续说道,“坦帕兹既然有信心认为我们无法出来,说明这个时钟的构造一定不简单,就像这样。”
话音未落,他张开右手五指,重重地贴在钟表上,蛛网般的绿光以他的手腕为中心扩散出去,过了半晌,绿光逐渐褪去,钟表表面连一点擦伤的痕迹都不存在。
他端详着自己的右臂,说道:“我吃下的'分解之果'具备能将任何触碰的物体在一瞬间进行分解的能力,即使是强力的霸气能力者,也很难抵消这个能力,但施加在钟表上却丝毫无损。也就是说,寻常方法无法对钟表造成任何损坏。另外你们看。”
人们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见钟表仍是按着顺时针转动,而上面的十二个数字却以惊人的速率发生不规则地跳动,无法看出目前是多少时间。乌诺着这些数字说道:“虽然数字被打乱,目前指针却是处于0点3分的位置,和外面的时间明显对不上。而且,从我刚进来的一刻就注意到,时钟最初保持在0点的位置,当我们落地之际便开始转动。因此,我做出了一个假设。”
他注视着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也许到了某个特定的时间点,我们就会失去全部的时间!”
长面包抱着脑袋,失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别给老娘说些丧气话!”
玲玲猛地站起身,一刀砍在时钟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单手叉着腰,冷冷地说道,“有谁敢轻言放弃,老娘就先劈了他!”
“......”
长面包从未见到她这么愤怒,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凯多对此竖起大拇指:“哦咯咯咯!这才不愧是我们的领队!”
“呼,发泄完瞬间觉得放松了不少。”
玲玲收刀回鞘,对着乌诺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可以脱困吗?”
“很抱歉,目前我暂时想不到什么办法。”
乌诺摇了摇头,手指放在下巴处,沉吟道,“眼下只能观察这个时钟有什么破绽了。”
时间又过去了二十分钟,众人却觉得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已是等得心急火燎。凯多百无聊赖地舒展着筋骨,眼睛不经意地瞟到了右手上,不看不打紧,一看把他吓了一大跳,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时竟比原来粗了一大圈,表面上还长满了浓密的汗毛。
“怎么回事?我的手……”
话说到一半凯多便停住了嘴,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老气了许多。
“嘛嘛嘛!你怎么突然变得和大猩猩似的!”
带有嘲弄意味的笑声传入凯多耳边,他脸一红,没好气地回过身抱怨道:“不用你管!我只是……咦?”
他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呆愣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大笑声,手不停地锤击着地面,眼泪止不住地往外狂飙,笑得上气接不了下气,“哦咯咯咯咯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可以叫你老太婆了!不行,让我再笑一会……哦咯咯咯咯!”
望着凯多那副开怀大笑的模样,玲玲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镜子一看,只见镜面上出现了一张圆圆的脸庞,眼角处有了细微的皱纹,鼻子尖尖的,一张血盆大口仿佛能吞下好几个人,身材也走样了不少,就像一个皮球似的,与之前艳丽的外貌大相径庭。
玲玲宛如五雷轰顶,直挺挺地立在原地愣了好一会,随即将镜子朝地面一扔,摔个粉碎,怒气冲冲地握紧拳头,眼中似欲喷出火来:“等从这里出去,老娘一定要让那个时间混蛋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