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昏黄,邹氏环顾四周,又忍不住红了眼眶,说出些肺腑的话来。
“母亲真当你是亲生女儿,只是后来希儿回来···我心中便更偏了她,毕竟在外受了多年的苦,我心中愧疚,也就想要多弥补些。
可这段时日发生了不少的事,我方才看清,有难时向着我的也就只有你了···”
李雯君手覆上去,柔声回道:“母亲将我养大,这是我应该做的。”
邹氏鼻子一酸,将头转了过去,“我对希儿彻底失望了,即使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又怎么样,到底是不亲的。”
李雯君只垂头,眸中亦是湿润,“母亲能说这样的话,我很意外,其实···我心中亦是难受的。
我只恨自己不是母亲亲生的,所以只要能在母亲身边尽孝,我也知足了。
姐姐她···想来也是害怕我抢走她的东西,所以对我多有敌意,屡次污蔑伤害我,我从不曾说什么,只当这是我欠她的。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母亲这么冷漠,失去自己的孩子,母亲才是最难受的人,如今她不管不问,可是再往母亲心上插刀子,我对她亦是有些不满的。”
经李雯君这么一提,邹氏那点怨气和不满都被勾了起来,顺着就说。
“那孩子没教养的很,满肚子小算计,我亦是不喜,只是没法子,性子已经定了,便是再怎么也改不得。
还好母亲有你,便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门外,已经抬起的手悬在空中,久久未动。
李雯希怒容满面。
她得了信说李雯君将母亲安置在外头,想着上来博博好感,总不至于留个不孝的名声。
结果真是没白来,还没进去就听见了这番话。
要她说,这个亲生母亲才是个蠢货,好好的日子不过只自己作死。
这样的人,也不配她怜悯。
收手转身,李雯希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阴沉着脸上了马车。
她走不久李雯君也走了,马车上,小满禀报道:“刚刚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被我叫走了,大姑娘得了消息的确是来了,但没进去。”
“她听了那些话都能被气死,母女情深的戏码怕是再装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