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将这烫手山芋丢出去,她是求之不得。
“劳烦许姨娘亲自跑一趟。”
*
侧门处停下一辆马车,赵妈妈马车上下来,满脸疲惫。
她这一生,即使为奴为婢也是勤勤恳恳,无论是家里还是夫人身边都照顾的极好,虽累了些,但她也知足。
只是没想到老了老了,儿子沾上了赌,她已经变卖了不少家财,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妈妈可回来了。”婵娟翘首以盼,终于是把人盼回来。
赵妈妈心一沉,忙问,“可是夫人病的重了?”
婵娟眉头紧皱,叹道:“更糟,您快些···”
望春院,邹氏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夫人···夫人你糊涂啊。”赵妈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邹氏现在头还晕着,人也不甚清醒,只还强撑着道:“妈妈莫劝我,覆水难收,我既然做了就不后悔,再怎么几个孩子都是我肚子里头出来的,即便我不在也不能不认我这个母亲。”
赵妈妈欲言又止,只拍了两下大腿,心中亦是悔恨万分。
为何每次她走,夫人都出事!
“妈妈,将我的嫁妆单子拿出来,我的东西,他们一分一毫都别想得到。”
赵妈妈深知现已无力回天,只能拿起嫁妆单子去库房。
邹氏当年是高嫁,他的父亲为了面子贴补了不少,所以她的嫁妆丰厚。
如今父亲已经去世多年,邹府现在只有继母和继弟,她毕竟是邹家的姑娘,和离后她自然回家去。
但她那个弟媳最是贪,要是让她知道了这点嫁妆也留不住。
邹氏思来想去,又招呼赵妈妈。
“到城里租个院子,把我的嫁妆都藏到那去,叫信得过的人看着,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她信不过弟媳周氏。
邹氏说完又痴痴地望向门外,“明远会不会舍不得我···”
赵妈妈实在是忍不住,只能借着手里的活躲了出去。
世子别说不舍,不来破口大骂都算孝顺的了,只是这些话不能同邹氏讲,当母亲的哪能受得了这些。
侯爷那边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和离书办的极快,不到傍晚就送到了邹氏这里。
尽管再不舍,邹氏也还是打扮好了,上了厚厚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