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是像荣太夫人那样英勇的女子,能为自己挣出一条路来也好,可偏偏她无此能,成不了那戏本子里的女英雄。
嫁人是唯一的出路。
可一想起秦长卿那副虚伪的嘴脸,她腹中翻滚,需用力压下那股恶心来。
上一世的他和李雯希和和美美,脚下踩的是她的尸骨。
如今夏妈妈已走,她也断然不能再同这样的伪君子有什么瓜葛,没得叫人恶心。
只是要让荣太夫人失望,做不成她的孙媳了。
哀乐震耳,棺木一点点被土覆盖,直至隆起一个土堆。
夏妈妈终究还是没能住上能种一棵杏树的小院,她将永远的栖身在地下。
“妈妈,再等等,我马上就送她们去见你。”
小满擦了擦眼泪,拽着趴在坟上的伞儿,声音嘶哑道:“姑娘,回了吧。”
李雯君上了马车,身子僵硬,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
她怕就这一眼,就再也忍不住。
云水院还是老模样,可李雯君却处处都觉得不对,她就那样慢慢走,慢慢走,没人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慢步到夏妈妈房中,里面的装饰都是她亲手布置,屏风的上的杏花是她亲手所画,夏妈妈很喜欢,说要裱个屏风,这样一进门就能瞧见。
幼时她每每深夜就哭,夏妈妈就抱着她,一抱就是一整夜。
她用过的摇床还在,如今好好放在墙边,上面整洁如新,夏妈妈说,看着这个就好像看见了她小时候。
李雯君轻轻抚摸,顺势拿起床上的一套纯白里衣。
花瓣全都绣全,人却已经不在。
她双手颤抖的捧起,慢慢放在鼻尖,夏妈妈身上的桂花味还在。
“妈妈···”
眼泪断线一般滑落,眼眶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盯着那一朵晕开的花,跌落在地。
她痛哭出声,死死将里衣抱在怀里,仿佛现在她才意识到,夏妈妈真的死了,再也不会坐在院中石凳上等她,也再不会多晚都会为她留一盏灯。
她们此生将不复相见。
小满在屋外听着里面的哭声,将门轻轻带上,转身坐在了门外。
月上梢头。
李雯君呆滞的坐在地上,双眼红肿,声音沙哑,“小满。”
“奴婢在。”
小满推门进来。
“从前我想收买你为我办事,你我都轻松,可现在我不想这样了,我想你完全归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