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除了云水院都忙了起来,初夏看着月亮门外匆匆过去的丫鬟们,脸一垂。
“姑娘,你说府里那些小丫鬟真是,活儿没干多少,倒是学会了眼高手低了。”
李雯君半靠在榻上,手捧着书,闻声头也不抬,“谁敢给你气受。”
初夏扯了个笑出来,“那倒是没有,只是自从大姑娘回来,府里对我们云水院是愈发的轻慢了,就说昨日我去厨房要了一盅燕窝,那婆子竟然说没了,给大姑娘送过去了,不提也罢,只是刚巧我去领茶,她们竟然不理会,叫我好等,大姑娘身边的豆蔻去了就都迎着。”
她就是心里不舒服,从前姑娘受宠谁不高看她一眼,如今真正的千金回来后一个个的都是墙头草。
李雯君最近叫云水院的下人都让着涵香院一些,尽量低调,只是初夏作威作福惯了,让她忍可是为难。
这才几日,就告到她的面前。
“豆蔻是祖母身边的,你都要叫声姐姐,让让也是应该。”
初夏闻言知道自己一时失了分寸,赶紧找补道:“姑娘说的是,只是那些小丫鬟···”
李雯君抬起头,眸子里瞧不出喜怒,但却让人不敢轻视,“初夏,如今跟着我可委屈。”
“姑娘误会奴婢了,奴婢不敢,只是为姑娘不平罢了。”
“虽然我现在还是府中的二姑娘,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别说只是谦让,这些我也都该让出去才是,云水院不比从前,你们心里应当也清楚,再回去是万万不能的,倘若谁觉得委屈了也可说出来,主仆一场,我也可为你们再谋出处。”
初夏马上跪了下去,惶恐道:“姑娘息怒,奴婢对姑娘忠心耿耿,到哪都要跟着姑娘的。”
都是些场面话,上一世也不知道李雯君怎么就信了。
现在她眼清目明,初夏现在就已经生了异心,断不可留,只是直接赶走还不对,她可不能再留下个赶走忠仆的名声。
李雯君换上一副愧疚的面容来,起身扶起了初夏,“你从小就跟着我,我何曾不把你当姐妹似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只觉得愧对你们。”
“既然跟着姑娘死也是姑娘的人,奴婢们不委屈。”
上演了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初夏这才退了下去。
只是一出了门她马上就变了脸。
原本想着伺候个冒牌货也就罢了,毕竟养了这么些年,靠着情分也好,总是能争上一争的,只是没想到她一点那个心思没有,居然就认了?
她都觉着憋屈,怎么能这么没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