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老了，不可能一直陪着文远。

如果文远真的能够借着今日这事得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并从里面悟出这个道理，对他以后的官场之路大有益处。

*

姜阁老想清楚其中的关窍，心情好了不少，又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姜诚的心情就没有那么美丽了，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大口茶，这才开始自己的挑战。

他将羊肉倒入漏勺里，然后放入锅中，开始涮起肉来。

羊肉片得很薄，刚进入沸腾的锅中没一会儿，漏勺里的羊肉就变了色。

姜诚把羊肉捞了上来，用筷子夹起，送入口中。

羊肉被辣椒和香料完全包裹着，每尝上一口，都能够感觉到羊肉的鲜香和强烈的辣感。

鲜辣的味道透过舌尖，直冲头顶。

姜诚微微眯了眯眼，这股辣感能够刺激食欲，刺激着味蕾，甚至给他带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

看来这变态辣，他还是能够接受的。

嘻嘻嘻~~~

姜诚似乎都已经见到终身免费火锅在向自己招手了，他连着吃了几口羊肉，又涮起了毛肚，打算速战速决。

毛肚表面呈深灰色，叶片厚薄均匀，颗粒清晰。

出锅的时候，小毛刺挂满红油汤汁，微微卷曲，看着就很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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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阁老吃火锅的空隙抬起头，正好见到姜诚把吸满辣汁的毛肚送入口中，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虽说想让孙子长个教训，可这个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姜诚并不知道姜阁老心里在想什么，他正专心地吃着毛肚。

毛肚咀嚼时咯吱脆爽，除了它本身的鲜脆爽韧，还带着一股热气腾腾的麻辣口感，仿佛在舌尖上燃起了一把火焰。

姜诚咽下毛肚，吸了一大口茉莉奶绿，又开始吃起了牛肉。

鲜嫩香醇的滋味与刺激的麻辣感同时在嘴里炸开，咽下后，唇上还有酥麻感。

姜诚一边涮着锅子，一边不断地调整呼吸，试图找到一种吃辣的节奏。

起初这种麻辣之感能够刺激食欲，让口感变得更加丰富有层次感。

但没多久，这种感觉很快又转变为挑战。

姜诚吃着吃着，他的嘴唇、舌头甚至喉咙都开始感到灼热和麻木。

甚至吃下每一口食物都需要极大的勇气。

由于姜诚是店里为数不多的挑战者，旁边一直有小二在观察着他的情况。

发现姜诚开始流眼泪的时候，小二上前：“客官，请问您还受得了吗？如果不行，可以立刻终止挑战。本店会为您送上一份香蕉牛奶。”

姜诚也知道已经到自己的极限了：“终止挑战。”

“好的。”

小二立刻把姜诚从挑战名单上去除，然后端上来一碗嫩白柔滑的香蕉牛奶。

姜诚端起面前的碗，喝了一口。

绵长的牛乳香气和沁人的果香倏地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口中的不适感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姜诚把整碗香蕉牛奶一饮而尽，这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难怪叫做变态辣，这简直就不是正常人能够接受得了的。

“小二，再来三碗。”

姜阁老看着姜诚又喝下一碗香蕉牛奶，笑眯眯地开口：“文远，感觉如何？”

姜诚：“活过来了。”

姜阁老：……

他不愿轻易放弃：“文远，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法？例如悟出些什么？”

姜诚：……

懂了，祖父这是要他做总结呢。

“祖父，我原以为变态辣仅仅是对味觉的挑战，可其实它是对身体极限和心理承受能力的考验。”

姜诚又喝下一口香蕉牛奶：“一开始我确实是冲着奖励去的，可刚才我觉得奖励其实没什么。那种勇于挑战自我的勇气才是最重要的。”

姜阁老：？？？

似乎跟他之前所想差的有点远，但听起来好像也确实有些道理。

姜诚慢悠悠地喝着剩下的香蕉牛奶，看也不看桌上的火锅一眼。

呵，他还能悟出些什么？

不就是悟出了自己其实吃不了太辣的东西。

接下来应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不会再碰任何辣的吃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