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鱼伸出细白的两只手,呱唧呱唧给她使劲儿鼓了鼓掌。
“要不说您是这个呢,”柳沉鱼朝刘老太太比了个大拇指,“就避重就轻这点儿,满京城肯定没有一个人比得过您。”
“你什么意思。”刘老太太是老了又不是傻了,还能听不出这个不孝女的阴阳怪气吗?
“首先我要告诉你,亲情和金钱并不是互相排斥的关系,这两者是并存共生的关系。”
“你刚才所说的,包容,扶持,付出一半是对的,有问题的是这些事情应该是相互的,只占便宜不吃亏,轮到自己付出了就来句咱们是亲人。”
“呵,这不是把人当傻子忽悠么。”
坐在桌子旁边的人听了这话忍不住点了点头。
可不是呗,谁走到这一步不是千辛万苦,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
这里边流血流泪的事儿外人没看见,只看见了他们的风光。
亲人朋友找到家里来,开口就是发达了,得帮帮亲人。
可是这些人忘了,帮扶本来就是互相的。
“患难与共四个字,我希望老太太可以回家告诉刘家人。”
柳沉鱼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的是刘家老大刘蔚。
刘蔚脸色铁青,但是人在贺家,他能说什么。
没准儿刚张嘴就被贺家人打出去了。
秦淮瑾坐在主桌下首第一桌,他扫了眼贺老爷子,见他神色中颇有些着急的模样,低下头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手表。
差五分钟十一点。
秦淮瑾站起身,来到柳沉鱼和贺世昌身边。
“小鱼儿,爸,时间差不多了,还有好些客人等着,咱们还是先落座吧。”
柳沉鱼回头看了眼,看见老爷子和老太太眼神中的包容,眼神一动。
她转身朝刘老太太说了今天最致命一击的话。
“亲妈我都不认,何况是隔了八丈远的你,做我的亲人,你们刘家也配?”
一家子靠着女人吃饭的软蛋,还好意思跟她吆五喝六的,什么东西。
说完话,她朝门口的警卫员招手,冷漠地让人把刘家人请出去。
秦淮瑾和警卫员把人请出去,柳沉鱼和贺世昌回到了桌边。
贺世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说:“让大家见笑了,我们家这闺女就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不会因为是亲戚就多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