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惨叫一声,疼的呲牙,听到这么一句,再看着脸前的警察摆弄出一副锃亮的手铐。
他浑身一抖,直接就吓哭了。
是的,吓哭了,眼泪鼻涕一块儿往外流。
过来办案的同志都贼嫌弃。
“把你那鼻涕擤擤,瞧你这点出息,还给人家写恐吓信呢。”
王新母亲都过来劝了,“同志,同志,你们饶了我儿子吧,他知道错了。”
他爹也赶紧发烟,“是啊是啊,我们家王新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
警察同志挡住递来的烟,轻笑一声,“他不是知道错了,他是知道怕了。”
王新父母哑口无声。
“同志,你们会怎么处理我儿子啊?”王新母亲着急的问。
民警并不看她,“调查清楚以后,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现在不方便和你透露。”
这会儿抓的松,但是罚的严。
这种事儿,放到后世就是拘留几天,放到这会儿多半能给直接判了。
这算是不错的了。
放几年以后,就这种寻衅滋事的大罪,够王新被枪毙个五分钟了。
自从《褐变的荔枝》登上高考试卷以来,除了读者来信,江弦还要应付各方面的采访。
这天来的是《中国教育报》的记者,这是国内唯一一份国家级的,面向全国教育界的日报。
还是小平同志亲笔题写的报名。
来的记者姓庄,江弦先回答了她几个比较套路的问题,然后“不经意”的提道:
“学生们的来信内容五花八门,许多学生把我当成了掌握人生奥妙的‘导师’,纷纷向我求教:‘人应该怎样生活?’真叫我哭笑不得。
还有好多学生说自己没考上大学,感到人生一片灰暗,想要我一一写信开导他们,只是信那么多,我怎么可能开导的过来。”
庄记者灵机一动,“江弦同志,不如您就在我们报上给学生们统一回应一番。”
见庄记者很会来事儿,江弦也不再多扯。
“前些天,我读了王卫国同志的《人生》,我将这篇推荐给这些同学。
这本讲了每一个年轻人的困境、期待与追求。
好多同学把上大学当做成功的目标和捷径。
但是生活是劳动人民创造的,只有成为他们中间的一员,才可能使自己的劳动有一定价值。
历史用无数的事实告诉我们:离开大地和人民,任何人也不会成功。
无论我们在生活上有多少困难、痛苦,甚至不幸,但我们仍然有理由为我们所生活的土地和岁月而感到自豪。
我个人认为这个世界是属于普通人的世界,普通人的世界当然是一个平凡的世界,但也永远是一个伟大的世界。”
庄记者越听眼睛越亮,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拍案击节。
金句啊!
“江弦同志,您说的太好了!”
庄记者快速的记录下江弦的话,激动道:“劳动人民才是最伟大的人!”
另一边,朝阳分局派出所的四合院里。
《中国法制报》的记者被领进三间通厦的北房里,对着仨被命令在地下蹲着面朝墙的学生拍了张照片。
“你说说这仨学生,太不懂事了。”
包汉新和《中国法制报》的记者同志握了握手。
“记者同志,这件事务必报道出去,以儆效尤,断了这股不正之风。”
《中国法制报》也就是《法治日报》的前身,是最重要的主流媒体之一。
“警察同志你放心,现在的孩子太不懂事了,也太不懂法,我们《法制报》就是为了民主和法制建设而报道的,这是我们的职责。”
处理几个,震慑一批。
包汉新这一套雷霆手段效果显著。
江弦总算是安生下来,没再收着什么乱嚷嚷的来信。
“这事儿算是过去了?”朱琳问。
江弦笑笑,“小事儿,不用太放在心上,我已经处理完了。”
这种事你得习惯,以后免不了你也会遇上。”
朱琳紧张了一下,但基本坦然。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她属于有头脑、有分寸的女人,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都一直四平八稳,没出过什么糟心事儿。
只有一条绯闻,有人臆测她和唐僧徐少华因戏生情谈恋爱,谣言传的满天飞。
“好些天没出门了,走吧。”
朱琳看他一眼,“干嘛去?”
“一块儿看电影啊,《车水马龙》,你不去看?”
《车水马龙》一星期前就上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