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后院儿有一间浴室,只有周六会烧锅炉供热水,供攒了一礼拜泥丸儿的学员们洗澡。
先是女生洗,再是男生洗。
这浴室就像一个共鸣箱,将声音放得很大,从顶上的小气窗送了出来。
江弦他们坐在宿舍里,哪怕关着窗,浴室里女学员们莺莺燕燕的声音也清晰入耳。
“你们年轻姑娘,身材就是好啊,真跷。”
“唉,没法比、没法比,上了年纪了。”
“这水好烫,你们不嫌烫吗?”
“这还烫啊?王安忆,来给我搓个泥儿。”
“啊?!搓?搓什么?”
“搓泥儿啊,你们上海人不搓澡的么?不搓搓身上,哪能洗的干净,来,我给你搓搓。”
“.哎呦!”
“安忆,你别跑啊。”
“咿呀~”
前院儿宿舍。
贾大山莫名其妙咳嗽一声。
“我结婚了。”
“我也有媳妇儿!我都有儿子了。”蒋子龙立马跟着表明态度。
孔捷生咳嗽一声,“我有未婚妻!徐刚同志已经答应我了,要在文讲会为我们举办婚礼。”
仨人轮番说罢,齐刷刷看向江弦。
“想什么呢?我也有对象。”
(那是谁单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