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啥叫烂烂糟糟的,你懂不懂啥叫好东西?就那房梁、柱子,您去瞅瞅,那都是黄花松的,名贵着呢。”
“再名贵那也就是个房梁,我要这木头干啥?我拿去卖啊?”
江弦油盐不进,“我这院子买来是住的,您看这烂的,万一我住着住着哪天塌了,我找谁去?”
“塌了?您就再住个一百年他也塌不了。”金保军都快跳起来了。
说完了话,见江弦脸上没了之前的兴致,心里就有些忐忑。
他这房子缺点就是贵,很长时间以前就想出了,但一直脱不了手。
能给出这个价儿的人不缺房子,缺房子的人又给不了他这个价儿。
加上他这院子在皇城里头,比一般的院子都贵,人家就是买院子,也没必要上故宫外头买来。
这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户想要的,再等这么一位,不知道得哪年哪月去了。
犹豫一会儿,金保军开口道:
“您要是实在想买,您给个能接受的价儿。”
他这一开口,算是落了下风,陷入被动。
江弦沉吟片刻。
“八千。”
“八千?您抢呢?”
“那拉倒吧。”江弦拉着他爹妈扭头就走。
“哎、哎!您别走,再商量商量。”金保军快步追上。
“同志,您诚心买,我诚心卖,八千太低了,这样吧,一万三二,行不?真不能再低了。”
江弦思索几秒,“这样吧,折个中,我年纪小,我再占点便宜,就一万块吧,咱都给对方个台阶下。”
伱年纪小,你就能再占点便宜?
金保军人都傻了。
还有这样式儿的?
那你要是小学生,我院子还得送你呗。
“金同志,反正价儿就这个价,我一分都不多出了。
你回去跟媳妇儿商量商量,能行的话,您再来找我。”
江弦撂下这么一句,拉着爹妈,起身离开景山东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