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小掌门时代!(8.137k)

剑出衡山 一片苏叶 4508 字 2个月前

赵荣点头,身体朝城西急窜。

不多时,便听兵器碰撞声音急响。

夕阳西下,螺粟码头沉浸在晚霞中。

周围看戏之人极多,远远瞧见,七八名衡山弟子已将那人从码头逼到一条小船上。

“噗通”一声!

船上的打渔人被那人一脚踹下水,他一身血红衣衫,抢了船,立马就想走。

用力猛撑船橹,叫船离岸一丈,这时才回头大骂。

“找死!惹我神教,哪个有好下场?”

一听他是魔教中人,周围人都缩了缩脖子。

近些时日因东方不败下崖,魔教声势大涨,除了正道几大派,其余人哪怕碰到魔教边缘人马,也要掂量掂量。

抢船之人,一手使剑,一手使纯钢钵钹,身穿血红僧衣。

他连斗衡山弟子,四下皆知他很不好惹。

一些打算驾船追上去的人一听他吆喝,也停了步伐。

尤其是他那身血衣,实在叫人惶恐。

此刻江湖上谁人不知,东方不败一身血衣,杀遍延津梅林!

但是,也有人不怕。

江边的七名衡山弟子摆弄船只,高喊着“贼人休走”。

西宝和尚见他们真要追,面色微变。

早年间他行走江湖便是这一身血红僧衣,如今得了东方教主的势,江湖中人对他又敬三分。

这种威慑力,他着实享受。

只是没想到,才在衡阳城中留下信号标记,就被这些衡山派的人追上。

五岳剑派的二代弟子,虽然来了七八个,但他西宝和尚真没放在眼中。

前年在青州府的一间客栈,六名找麻烦的泰山弟子被他杀个干净。

衡山派还不如泰山派。

这七人在他看来就是送死。

准备杀了这七人再走,正好迎合东方教主的声势,哪知道一交手,情况大出所料。

这帮衡山弟子的剑比泰山弟子快多了,实在难缠。

若无这一手奇门武器,以纯钢钵钹的防御连挡快剑,他早也受伤。

“倒霉,碰到衡山精锐了!”

心中这般想,登时萌生退意。

于是边打边逃,一路抢了这船。

自爆身份想让他们忌惮,没想到这些人还是穷追不舍。

衡山派这帮人的胆子如此大吗?

西宝和尚赶忙摇橹再划走两丈。

这时顺着水流朝东边飘,快速离了岸,他船小轻便,后边七人想追也不可能了。

“他妈的,衡山派的鸟人,你们冒犯神教,给老子等着!”

西宝和尚这才站在船头大骂放狠话。

忽听岸边连响几声“大师兄”。

又听“嗖”的一声!

岸边撑船的黄色竹竿落下水,直朝他这边急飘。

立时见到一道青影飞身踏在江边舟楫顶棚上,下一步踩上水中竹竿,跟着水花溅射,搅散晚烟,一个点跃上了他的小船!

西宝和尚被这一手轻功所惊,知道来人乃是劲敌。

可定睛一瞧,却是一张少年面孔!

“你是谁?”

他深藏忌惮,一手执钢钵,一手执长剑,在少年身上找破绽。

西宝和尚连瞧多处破绽,越看越不对劲。

因为破绽越来越多,他深觉有诈,不敢将剑刺出去。

西宝和尚在打量赵荣,赵荣也在打量他。

浑身上下,也就那身血衣让赵荣多瞧几眼。

“我还要问你是谁,又是魔教哪个堂口的?”

西宝和尚闻言,眉头一皱,他想起方才听到有人喊‘大师兄’。

脑海突然闪现记忆。

‘原来是那个衡山大师兄,江湖名气不小,脸虽嫩,但方才那身轻功做不得假,玉林道人、仇松年他们都不在。’

‘我若找不到机会偷袭,最好将他吓走。’

他脑中瞬间闪过多道念头,又暗暗后悔方才在衡阳城中托大,早点走就不会有这麻烦事。

实在是东方教主给的信心太足。

“小子,看来你知道得不少。”

“那我不和你玩虚的,我来衡阳是为了找魔教叛徒,奉的是白虎堂的命令,白虎堂听令于总管大人。”

“你妨碍我办事,就是得罪杨总管。”

“见你对神教有所了解,想必知道这会给衡山派带来多大祸事!”

他沉声道:“我西宝和尚行走江湖多年,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少年,奉劝你不要自误。”

西宝和尚说完,便瞧见眼前少年展露笑容。

一时间,搞不清楚对方的态度。

但眼睛瞄住对方要害破绽,随时能一剑刺下去。

“来衡阳城找叛徒的活,不是交给风雷堂办了吗?难道杨总管与童长老的误会解除了?”

西宝和尚心下一惊,明白对方意有所指:

“你竟然知道黑木崖上的事。”

赵荣没接这话,又问:“东方教主有没有回黑木崖?”

“这天下没有东方教主去不得的地方,上你衡山派也是来去自如。”

他借势威胁,赵荣全当没听见,“你们要抓什么叛徒,怎确定在衡阳?”

“人在衡阳丢的,自然要从衡阳找。”

西宝和尚话锋一变,笑道:

“衡山派长期在衡阳城中经营,你们若能将那一老一少两个叛徒送来,放到端阳节处决,杨总管定然高兴。”

“他日我教.”

他的话戛然而止,忽然发现眼前少年二目含霜。

登时心脏猛跳,当下率先发难,手中早准备好的长剑突然刺向对手心脉!

“噹~!”

双剑相碰,西宝和尚大吃一惊,强劲气力震得他虎口一麻!

这小船上根本没有跳躲空间。

又知衡山派用的是快剑,这一剑对碰吃了亏,知道自己下一剑不可能快过对手。

于是左手拿着钢钵防御,作势朝前方刺来的长剑砸去。

最好将那细剑砸断,便扭转局面。

然而.

西宝和尚的心神一阵恍惚,眼中倒映着湘水,一团团剑光从水面升起,

水影剑影看得他眼花缭乱!

“这是什么招法!”

他惊喝一声,手上钢钵砸了一个空。

回过神来时,西宝和尚皱了皱眉头。

他只觉得胸口微微有点痛,但疼痛并不是很明显。

心脉没中剑,喉咙也没被割破。

难道方才我那一钢钵没砸空?

又看向船头少年,西宝和尚在恍惚间恶性大生,右手动剑,还要再刺。

突然发现,

自己一身内力,半点也调动不起来!

甚至,身体也无法移动。

任督二脉的气血,正在体内乱冲。

与那时的欧阳鹤松一样,西宝和尚的腧府赶上时辰成了一击致命的死穴。

此时被剑指点中都要重伤,更别说是气剑强摧。

“砰~!”

钢钵砸在船上,西宝和尚没欧阳鹤松那般功力,一言没发便栽倒入船。

赵荣翻开尸首,检查了一下腧府穴上的剑伤。

“不错,伤口比那次小了一寸。”

“血流的也很少。”

赵荣满意一笑,感觉到自己用剑打死穴有不小进步。

但很快又皱起眉头。

按照欧阳鹤松的说法,我这伤口要比他出手大半寸。

目穴鼓气法与打死穴还是不够精熟。

这.还要多练。

西宝和尚这名号赵荣是知道的,与严三星、桐柏双奇等人混在一起。

这批魔教边缘人马比黄河老祖他们要差一档。

但各有奇招,没那么好对付。

“杨莲亭此时还在遣人找曲知音,实在奇怪。”

赵荣微微皱眉,一边思索一边将船划到岸边。

螺粟码头看热闹的人还没散去,方才斗在江中隔太远没瞧清,但衡山大师兄用轻功登船,这惊鸿一瞥大家却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又见小船上躺着的血红僧衣,已猜到这魔教贼人的下场。

“大师兄!”

七名衡山弟子一齐上前。

赵荣的眼神稍稍朝周围扫去,他们也知道人多眼杂,并不多话,只是将西宝和尚的尸体抬走。

等赵荣他们全都离开,码头附近议论声大起。

一名操着荆楚口音的汉子道:

“这魔教恶僧手段了得,我方才瞧见他在上堤堰那边,一手钢钵砸来砸去,衡山好几名弟子,一个个快剑看得我眼花,却没将那恶僧拿下。”

“结果碰上这赵少侠,还没到撒泡尿的功夫,恶僧就死了!”

“恶僧再厉害,也只一个,”衡州本地人傲气道,“他这样的,赵少侠能打八个。”

一个大冬天穿着短袖,袒露胸肌的络腮胡武林人嘲讽道:

“那魔教贼人以为魔教二字能将所有人吓住,衡山弟子却是好样的。”

“这些魔教贼人仗着东方狗贼武功高,他妈的一个个都狂傲得很,老子却不服!”

他声音极大,旁观的江湖人一听,赶忙从他身边逃离。

城门口方向,衡山弟子如扛死猪将西宝和尚扛了进去。

路人侧目瞧热闹,挂着“神课”“看相”“决疑”摊口里间的算命先生看到这一幕。

他嗤嗤笑道:

“那红衣恶僧之前找我算命,我说他今日有血光之灾,他还破口大骂,我却没有算错。”

这话声音也极大,立时有几人过来找他算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