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宓安排令狐彧睡在客房,找来了霍家医馆的当家霍平,紧急为令狐彧医治。
此时的白阎和沈穆清都在招待宾客,自然是不知晓此事,还是当晚等孩子们睡下之后,江宓才告诉了二人。
霍平替令狐彧止血上药,缝合了伤口,可令狐彧的脸色却丝毫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惨白,到最后身上已经开始出现妖力散去的痕迹...这是妖族死亡前才会出现的征兆...
江宓早就看出了令狐彧的身份,九尾狐一族的长子。这副模样想来是遭人暗算,想要杀了他,看来縌都近日不甚太平。
江宓咬咬牙,跑回自己的房间中,翻出一个锦盒,里面有两颗药丸,江宓取出了其中一颗药丸。
“雨儿,端碗水来。”江宓对白凝雨道。
江宓扶起令狐彧,将那药丸塞进他嘴里,让那药丸顺着水送进令狐彧体内。
“母亲,这是?”白凝雨不解的看向江宓。
江宓看令狐彧喉头一动,咽下了药丸,这才放下心,让令狐彧躺下。
“这药丸是灵族的丹药,叫做渡忧丹,是整个渡蔚洲中最珍贵的草药忧澹草制成的,你外公是把这渡忧丹当做我的嫁妆给我的。”江宓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接着道:“这位公子身份贵重,保住他的命也算是你母亲我的功德一件,先让他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回去招待客人。”
在宾客们都开始吃喝后,江宓回到了客房,看令狐彧还未苏醒,脸色虽还是煞白,可呼吸均匀了下来,身上也没再出现妖力散去的迹象,可令狐彧的眼角确隐隐发红。
“哎...真是命啊...”江宓轻叹一声。
白凝雨也跑了过来,看江宓神情哀伤,便问道:“母亲,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江宓看女儿一脸笃定,笑到:“你这个鬼灵精,真是瞒不住你什么。”江宓温柔的拉过女儿的手,对她道:“这人,是縌都首领的公子,未来的新首领。刚才那些人,也都是妖族,看来是有人要杀了下任首领,搅乱縌都,不过也是他命不该绝,碰上我们。”
白凝雨又问:“母亲说这些,是为了?”
江宓拉开自己的衣袖,露出左手臂上一条长长的伤疤。
“我从未对你说过,这伤疤的由来对吗?”
白凝雨点点头。
“我幼时不懂事,跑到妖族的领地去,差点就成了散妖的盘中餐,是他的父亲救下了我,送我回到渡蔚洲。可他父亲在那场战斗中,终究是寡不敌众,被其中一名蛇妖砍掉了右手,我这伤疤,也是当时被散妖所伤才留下的。”江宓说着又看向了令狐彧。
小主,
“他的父亲曾救我一命,今日却是轮到我救他的儿子了。”江宓的眼神越来越哀伤,白凝雨心中觉得不对,连忙问:“母亲不是已经救下他了,怎么脸上却是如此神情?”
江宓叹了一声,紧握住白凝雨的手道:“我方才已经注意到,他如此虚弱不仅仅是背后的伤和那些伤口造成的,他已经中了毒,而那毒正在一寸一寸的侵蚀他的性命...”
“妖族所用之毒,我未曾有过研究,无法替他解毒,渡忧丹只能治愈他身上的伤口和缓和体内的妖力,对他体内的毒起不到任何作用。”江宓看着令狐彧,眼中慢慢涌出了眼泪。
“母亲?这是怎么了?”白凝雨不懂母亲为何突然哭泣,慌张的替她擦去泪水。
“雨儿...如今想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江宓眼含泪水,微笑着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
白凝雨不敢出声,她心中已经猜到一二。
江宓讲到这里,孙儿们都不禁叹息,身边的白凝雨也红了眼眶。
“我以自己的全部灵力,清理了彧公子体内大部分的毒,可这毒的药力竟如此之大,我竟然无法全部彻底清除。
可此时若是放弃,我与彧公子都会殒命,我回想起令狐大人当年救我时,那种坚毅的眼神,那被砍掉的右手,我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我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将令狐公子体内的余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我知道,以当时没有灵力支撑的身体,我扛不住这毒,好在还剩一颗渡忧丹,这才能够保下我一命。
令狐公子醒后,我让他以狐型继续呆在府中修养,好在他恢复得很好。
可有一天,彧公子突然消失,我本来还担心是否是蛇族前来寻仇,几日后彧公子便来了信,说已经回到縌都,我这才安心了。
本以为回到縌都彧公子便可好好养伤,有令狐大人在,最少不用担心蛇族的暗害,可没想到蛇族竟然已经渗透进縌都之中...”
江宓这时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令狐彧赶紧叫停:“大公主还是歇歇吧,之后的事,让本座来说吧?”
江宓点点头,接过白凝雨递过来的水,慢慢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