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音像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亲手做的笔录,半信半疑地瞅着谢南初,“是这么回事吗?”
谢南初:“你不觉得这些火药就像是天朝历史上出使他国后疯狂作死,引敌人杀了自己,然后让天朝师出有名的那些使节吗?”
只是将火药这种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和掌握这种武器的人全都送到敌国长达二十多年,太后显然比那些使节更大胆,更豁得出去。
“你这样说的话我就明白了。”
叶澜音恍然大悟,“大魏和北辽的矛盾由来已久,但因太祖重文轻武,所以每次有矛盾,都是北辽踩着大魏文管集团的底线疯狂挑衅。
等到大魏武将们想要反击的时候又适时认怂。
就连战场上明明打赢了,为了避免激化矛盾,文官们还是会掐着粮草、国库等要害逼武将们妥协。
使得大魏屡受骚扰,却始终无法组织有效反击。
想要让大魏朝堂上那些人停止干扰,除非大魏上下遇到亡族灭种之危机。
而火药这种令人畏惧的大规模武器,会让他们生出危机感,所以就被太后理所当然的采用了?”
两个人穿越后的身份都非同一般,哪怕没有刻意去了解大魏的历史和朝堂局势,还是耳濡目染的接触了很多。
以至于只要拿到些许新的东西,就能迅速连点成片,提取到更多具体和深入的情报。
只不过谢南初和叶澜音都没想到看着和蔼可亲的太后为了能从文官集团的手中拿回主动权,竟然如此豁得出去。
震惊的又看了一遍手中的情报,叶澜音两眼冒光的看着谢南初,“怎么办,我都有点佩服她了。”
她们不是天生就在大魏朝中的政客,可史书就摆在那里,不难知道想要改变一个王朝固有的格局和风格有多难,历史已经告诉所有人了。
池太后出身世家,又曾是当朝皇后、太后,还垂帘听政数年,正式参与朝政。
这中间的难度她不会不知道,可即便知道,她还是做了。
谢南初亦感慨不已,“这是不是就叫罪在当代,功在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