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朝廷的硬性规定,也会有人自发的加入。
谁都知道战乱意味着什么。
谁都不希望家园破碎,亲人离散。
可刀箭无眼,从不管你是否无辜。
死在沙场上的将士,有人收尸,有朝廷给他们发抚恤银,有人称他们为英雄。
可死在半途中,或死于各种意外的,就只是死了而已。
除了至亲伤心,没人需要记得他们。
街上,有乞儿跑来跑去,见到人,会试探地上前,用那清澈无辜的双眼盯着人,小心乞讨。
得不到回应也没关系,被骂也无所谓。
他们又会继续往前跑。
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到哪里算哪里。
一条街才走了不到一半,傅问舟和温时宁带的银子就全没了。
温时宁看着傅问舟眼里那挥之不去的怜悯与重重忧虑,终于明白听风阁是怎么来的。
只要他手里有伞,真的很难看着别人淋雨。
她的夫君,有着一颗最柔软的心。
一路,他们都没怎么说话。
他们本是要去吃一家羊肉汤,在街尾的一条巷子里。
傅问舟说,他在渠州时,每次累及,只要来这里喝上一碗汤,保管精神百倍。
可走到时,发现门店关着,已是一副破败之象。
傅问舟有些惆怅,“这里原来很热闹,我们每次来都没位置,只好各自端着碗,一排排的蹲在街边吃……”
温时宁听得难过,柔声说:“拓跋羽若真在契州扎下根,渠州便会好起来的……等过几年我们再来,一定会更热闹。至于羊肉汤,二爷若是想喝,我回去给你做。”
傅问舟酸涩地说好。
“你,你是傅将军吗?”
就在这时,坐在街边的白发老人突然站起来,颤巍巍的朝他们走来。
傅问舟看着他,有些恍惚。
“你是罗老?”
羊肉汤店姓罗,据说传了好几代,到罗老这里,是第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