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听睿亲王说,傅问舟早年创建了一个情报组织,那些人对他很忠心,这些年所有人都在替他寻找解药。更何况傅问舟为大周立下赫赫战功,名震朝野,在军中更是颇有威望。他若是病死,战死,倒也没什么,可他是被圣上下令所杀……大战在即,谋杀忠良,天家这次是犯了大忌。”
虞清然:“圣上这么做,难道就没想过后果?”
楚砚嘲讽地一哼:“他虽然坐得高,但皇城障目,大概还以为大周仍是这天下不可撼动的霸主,他乃天子之命,地位不可动摇。”
虞清然语声悲戚:“可怜问舟哥,落得如此下场,怎叫人不心寒……还有时宁,她该怎么办?她肯定伤心死了,可惜我们都不在她身边……”
说着说着,悲声痛哭,却眼里已无泪水。
楚砚又是一阵好哄:“好了清然,事已至此,无力回天,我们不说这些了。眼下,我们怕也是回不去的了,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悲伤渐渐止住,二人说尽了情话。
很快,对话和情话一字不差地传进拓跋羽耳朵里。
哈桑也在场,放声大笑:“堂堂三元及弟,竟为了个女人什么也不顾,和大周皇帝一样是个女人脑,大周不亡才怪!”
拓跋羽却陷入沉思,眉冽如霜。
每日情报,雪花般源源不断的飘来。
大周多地起乱,大周皇帝手忙脚乱地调兵镇压,引得满朝文武恐慌不满。
傅问舟的灵柩正在马不停蹄的赶往渠州,所到之处,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大周百姓骂声一片,天家威严受到前所未有的重损。
正如虞清然所说,大周皇帝难道没想过后果吗?
他一定是想过的,但对傅问舟的影响力也一定是低估的,或者说是藐视的。
天下君主好像都一个样,自以为站在权力的巅峰,便能洞察一切掌控一切。
在他们心中,江山如同一幅壮丽的画卷,在他们的手中缓缓展开,每一笔都是他们智慧的体现,每一划都是他们权力的象征。
至于背后牺牲了多少将士,重要吗?
人命于他们而言,和花草牛羊没有区别,都应该腐烂在泥土里,成为滋养他们江山的肥料。
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决策,相信天命所归。
真是可笑!
拓跋羽又想到自己,打了快十年的仗了,一日闻不到血腥味儿都难受。
可他为北蛮拼下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又换来了什么?
他们高高在上的王,嫌他过于残暴,成了北蛮‘以仁治国,天下一统’的绊脚石。
甚至为了牵制他,将他心爱的姑娘派去大周,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这就是帝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