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会在今晚,而主子没有带上他。
回风的心也受伤了。
得知周礼孝身上的血是宫里的,再加上那个‘心’字,傅晚儿多少猜到了一些。
父子相残,这在权力的争夺中并不罕见,尤其是在帝王之家,纷争一起,亲情和道德的底线被不断挑战,人性的阴暗面被暴露无遗,这些都是常态。
可若这并非本人本意呢?
一如周礼孝,他生下来就被卷入,在这场斗争中,应该更多的是无奈和痛苦吧。
傅晚儿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同情。
失神间,清润男声响起。
“没想到,我穿令兄的衣服还挺合适。”
傅晚儿抬眸望去。
夜色之下,年轻的郎君,身材高挑,着一身青色圆领袍,肩宽腰窄,玉树临风。
傅晚儿瞬间泪目。
是呀!
她的二哥,也曾这般高大,健硕,也曾风度翩翩,也曾是个令无数姑娘心动的昳丽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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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孝眉心一跳,“怎么又哭上了?”
问完,其实心里就有答案了。
还能因为什么?
连他穿上这身衣服时,都愣神了片刻。
如今坐在轮椅上的傅问舟,虽也眉目清俊,自有一番非凡气度。
但到底病气缠身,即便是熟悉的人,也很难将现在的他,和从前那个杀伐果决,英勇魁梧的大将军联系在一起。
更何况是旁人。
傅晚儿别过脸去,“谁哭了,分明是风吹的。”
“是是是,是风的不对。”
周礼孝心口一酥,却没有踏进屋,而是柔声道:“今夜多有叨扰,我这就走了,姑娘早些歇息。”
傅晚儿望着雨幕,语含担忧:“不知我二哥他们是否安全?”
她隐隐觉得,今夜周礼孝身上的血,许有二哥的缘故。
谁让二哥是一些人的眼中钉,心中刺。
周礼孝负手身后,没有一丝犹豫。
“放心,从今往后,无人敢动你二哥。”
傅晚儿眸子轻晃,低声:“还在下雨,你若无处可去,便留在这里吧……这里原是二哥的住处,殿下请自便。”
说完,她低着头逃似的出了临风居。
彩铃举着伞护她,声音自雨声里传来:“回风,看好你家主子!”
回风立在屋檐下,冷声:“是!”
周礼孝舌尖抵着腮帮子看他,竟得意一笑。
“好小子,不愧是我养大的崽,这么快就深得人心,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