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和温时宁一起想了许多办法,扎针,热敷都不见效。
晋安又去县城将老大夫请来,也无济于事。
“二爷身上的毒,老夫闻所未闻,实在是无能为力。”
老大夫直摇头,摇得温时宁的心也跟着摇晃不安。
疼痛,就像一只巨大的猛兽,在傅问舟的身体里苏醒,且残忍地吞噬着他的意志力。
这样失态的傅问舟,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
苍白的唇被他咬的鲜血淋淋,他目眦欲裂地嘶吼,让晋安给他一把刀。
他说:“天要亡我,我便要捅了这天!”
看着这样的二爷,温时宁心碎成了片。
但她一滴眼泪都没流,始终保持着冷静,吩咐晋安想办法通知廖神医,又拉着老大夫深讨如何减轻痛楚。
老大夫被逼得胡子都快揪光了,“没有他法,只能再加大药量。”
可廖神医一再强调,不能擅自加大药量,否则有可能导致傅问舟永远也醒不过来。
老大夫也说:“我看过那止痛丸的成分,均是猛药,且已到了足量……二爷身子本来就弱,若再过量,会引发许多难以承受的副作用。”
这些温时宁都知道,所以纠结。
再看傅问舟,脸色苍白如纸,仿佛生命的活力正一点点从他体内流失。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身上衣裳也都汗湿,声音已再无力气喊出。
深陷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那曾经明亮如星辰的瞳孔,如今被痛苦的阴霾所笼罩。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要用尽他全身的力气……
温时宁心如刀绞,缓缓吐出两个字。
“用药。”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痛死。
“二夫人!”
“此举太冒险,二夫人三思!”
晋安,香草,宋哲,老大夫……所有人都急切地看着她。
这个决定,廖神医可以做,但温时宁不能做。
在廖神医手里出了人命是天意不可违,可对温时宁来说,就是人命。
悲痛下的盛怒,必定怀揣最大的恶意。
他们深知,那不是温时宁能承受的。
亦不是二爷想看到的。
温时宁却眸光坚定,她拿了药丸,坐在床边看着傅问舟。
“二爷……”
出口的声音,难掩哽咽。
傅问舟已痛到意识模糊,血红的双眼里流露出浓郁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