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真要关闭急诊室!”
见医院真的要封闭,急诊室内的患者们都开始惊慌失措,人们相互挤压,推搡着,争先恐后地来到大门前,寻找安全出口,有些人脸上流露出惊恐的表情,而还有一些人则焦虑地看着周围的人群,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滴滴!都……”
眼看着安保队就要拦不住破门的患者。
停车场忽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一辆辆警车和白色疾控冲锋车停靠在医院急诊室门前。
车门打开,下来不少人开始接替安保维持封锁。
疾控人员分成三组。
一组手持黄色折叠路障和透明塑布卷,封锁门口和设置封闭通道,二组拎着检疫医疗箱,采集样本,三组背着大桶消毒液,负责对细菌、病毒等传染物进行消杀工作。
“哪位是金智久检察官?”
“我是。”
顾几快速拍完照片,拉着姜成勋赶到白发大叔一家人面前,“就是他们几个,我观察很久了,肌肉酸痛、气短、咳嗽、发热,畏寒,符合高度怀疑目标!”
“好,马上把这几个人带到隔离病房,进行抽检化验!”
“哎?等一下,你们要干什么!”
白发大叔看到自己被疾控包围,还试图辩解着,以为是顾几在为刚才被骂的事情报复。
“金检察官,您有发现嫌犯么?”
“人已经跑了,穿黑色衣服,头戴灰色鸭舌帽,急诊室门口有调监控。”
巧合的是,负责接警的人,正是之前那个中分警察。
顾几随便找了个借口,然后指着刚才在分诊台附近排队的患者,“安排所有密接人员排队,测体温,抽检。”
说完,他便跟着姜成勋一同赶往隔离病房,顺带手给手下张世允发了一条短信,让他联系釜山警方,保护姜成勋的家人,并把自己的车开到医院停车场。
二周目,顾几搞明白了一个道理。
也是他经常容易犯的错误,总是局限于眼前,没有大局观念。
跳出眼前的这一亩三分地,利用上帝视角去处理这场公共卫生危机,顾几发现这就很像在玩《病毒公司》游戏。
反正韩国政府初期状态,就是把这次mers事件当成儿戏。
那么他干脆就直接把它假想成一盘游戏。
按照游戏中病毒的三个关键特性:传染性、病死性、依从风险。
第二个,顾几无法控制。
依从风险相关指标是“逆反”,这也是上周目cdc郑室长不同意顾几施行紧急封锁建议的主要原因。
因为在mers没有展现出恐怖的传染能力与致死率前,政府与民众对它都是缺乏了解的,强行采取紧急应对,不但影响经济,还会引发民怨,闹到青瓦台。
毕竟谁都不喜欢无缘无故被封在医院,尤其是各地出入旅游的游客。
想要降低“依从风险”也很简单。
撤销隔离、进行经济补助、以及病毒高死亡率引发人群恐慌。
前两者都不是好办法。
所以,顾几选择了第三种。
利用人们对“炭疽”的恐慌,减少逆反。
结果显而易见,就连李珉福这种直接利益者,都没有任何阻挠,急诊室也成功封闭。
同时,还可以利用这个借口优先切断感染源。
也就是将白发大叔一家隔离在病房之中。
急诊室五楼。
房间被疾控中心的人员用围挡单独隔离出来,专门用作白发大叔一家的封闭病房。
样本采集结束后。
顾几以事发紧急为由,要求跟姜成勋一起回cdc检验中心。
他这么做,主要是还为了防止山桑那边有小动作,顺便查一下自己是否感染了mers。
半路,上司孙宰锡突然来了电话。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山桑医院的高管给检方打电话询问,而孙宰锡又不清楚情况,只能来问自己。
他看都没看就直接挂断,一直在检验中心门外等候。
大约傍晚七点左右,姜成勋才跟检验中心负责人一起走出来,松了口气道:
“感谢上帝,不是炭疽杆菌,患者血清标本抗炭疽特异性抗体检测阴性,不过我们从血液和痰液样本中,分离出了cov病毒,目前还不确定具体名称,需要进一步化验对比。”
“不是炭疽,是cov病毒,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看一下详细报告才行!”
顾几羊装有些讶异。
并以“炭疽袭击”为理由,要求cdc公布检验结果。
姜成勋也没想太多,回去取报告交到他手中。
“我需要证据留存。”顾几嘴上说着,可手上却早已掏出准备好的手机,拍下了病毒鉴定书,并随口试探道:“患者流行病学史中提及他曾经去过中东地区,会不会是感染了mers?”
“mers……有这个可能性。”
姜成勋抿着嘴思考。
顾几眯了眯眼,“目前暂且不知道他是自然感染,还是被人为袭击感染,总之,如果真是mers,那患者将成为第一个mers输入病例,不可轻视,我请求马上上报疾病管理本部!”
“这件事先不急。”
这时候,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大叔负责人又去而复返,“姜成勋,时间也不早了,先下班吧。”
顾几挑了下眉。
上周目来cdc,就是这个负责人把他打发走的,看来山桑的动作还挺快的。
也对,自己集团下最重要的医院发生这种事情,当然要时时刻刻盯着。
估计在报告出来的第一时间,医院高层就已经启动应对办法。
顾几没有选择直接离开,而是一直在路边的车内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