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老娘近两年身体很差,姜驰顿时松了口。
他把军务交给姜骋,兄弟俩商量好了,姜驰先回去,姜骋明年再回去,一人一次,轮流着来。
打头的是刘宇,在他身后,便是姜驰父女。
再往后,便是立下大功的东宫禁军、亲卫队、骁骑营、先锋军和其余的朝廷军。
和当初走的时候不同,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独属于胜利者的喜悦。
缀在后面的,是一车一车的阶下囚,瓦剌败寇们。
囚车有限,三王子和十二王子恰好被关在一起。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是由于身上带着枷锁,不能动手,便互相吐口水。
所以,一路走下来,他俩看起来也是最脏,最狼狈的两个俘虏。
“要不是你,我大哥和七哥怎么会死!”
十二王子自幼跟着两个兄长长大,对哥哥们的感情极深,而且他对做汗王也没什么兴趣。
“哼,少说废话,这王位本就是父汗留给本王的!”
自从被俘,三王子的脑子就开始有点不清楚,他似乎忘了瓦剌已经不复存在,还张口闭口自称“本王”。
不过,只要他不闹,负责看守的士兵也懒得理会。
大军终于出现在视线中,在城门这里等候多时的官员们也兴奋起来。
曾璠打头,他们一见到骑在马上,穿着铠甲的刘宇,便不约而同地下跪。
“见过殿下!恭迎殿下,娘娘!”
对于英雄,大家发自内心地行礼。
“大家快快请起。”
刘宇一跃从马背而下,快步走到曾璠的面前,亲手扶起他。
“多年不见,曾师父别来无恙?”
刘宇托着曾璠完好的那条手臂,含笑问道。
因为曾璠当年教授他兵法,刘宇便喊他一声“曾师父”以示亲近和尊敬,多年未改。
这一句话,就把曾老头的眼泪给勾出来了。
“殿下啊,殿下……”
听说是一码事,亲眼看见又是一码事,从前教导的孩子没死,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还像从前一样平易近人,曾璠不禁老泪纵横。
“老曾,哭啥哭,一把年纪了,榆树皮似的一张脸,皱皱巴巴的,没得晦气!”
曾璠刚要再说上两句煽情的,就听见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
他泪眼朦胧地看过去,对上姜驰那张同样不怎么年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