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一奇捡起断指,其上骨肉明晰,但却没有鲜血。不过这毕竟是人外之物,所以他也理不清这是什么原因。
最后邪者收起断指,然后看向眼前金乌。而此时的金乌只是呆呆的站在他面前,什么动作也没有。
即便是透过其眼睛,得到的也仅是夜空一般的黑。
“塔里竟然还有这种东西……”显然,面对此等不寻常之物,尽管是宝塔主人也不可置信。
这宝塔本是他因缘所致而得,用到的时候其实很少,而且以前也不过是用来压制对手。
此外,此器之灵完全不搭理他,他也全然不懂天器用法。
所幸他实力强横,一般而言以玲珑塔压制对方后皆能取胜。初识本以为这件天器不过如此,直至今日。
塔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毫无灵智的金乌,而且金乌的实力还不低。
他当然知道这金乌不过是傀儡,不过他所在意的,是这傀儡之后,还有多少个像这样的强力助手。
念及于此,邪者再催灵能,试图勾动宝塔。不过这一次宝塔虽然也在吸收他的灵力,但却毫无动静。
而正想加大灵力供给时,邪者忽感有人到来。所以翻手间收起宝塔,直面来者。
正当他欲为金乌之事寻找借口时,金乌化作一点精光,消失于宝塔之中。
“嗯……完全不由我掌控。我这主人当的真好。”自我嘲讽一番后,邪者收拾心神,因为远处来人也逐渐接近。
不过对于来人,皇甫一奇仅仅一瞥,就重新看向下方,并没有警戒或是迎接。
因为他们互相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皇甫兄。”隔的老大远,徐长卿的声音就穿透过来。
说实话,对于徐长卿这个人,皇甫一奇是不愿意与他深交的。因为在他看来,徐长卿根本就是个疯子。
倒不是他行事风格有什么迥异之处,毕竟都是邪道之人,随心随性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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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徐长卿真正的疯狂之处在于,他对“性命”的漠视。杀人之事倒是其次,关键是他对自己对态度。
天下邪者虽自诩为随心所欲,不过在对生命的态度上倒是出奇的一致——为了长生。
无论是正是邪,他们的首要目的,其实都是为了长生。
至于道行境界,这只是为了长生不得不行的手段。
但徐长卿不同,似乎在他眼里长生从来不是重要的事,而且经常使用那些以命元为代价的密术。
这不只和皇甫一奇不同,更是与天下人背道而驰。
所以皇甫一奇向来觉得这人思想有问题,更觉得若是与他深交,未来总会影响到自己。
“徐长卿,你来这里做什么。”皇甫一奇看着下方,头也未回。
此时明月皎皎,天地一片清空。唯有徐来的晚风,搅动游子心弦。
“没什么,只是感觉到有灵能异动,所以就来看看,没想到是你在这里。”
徐长卿的回答显得很和气,并没有因为皇甫一奇背对他而生怒,甚至还走上前坐到皇甫一奇身边,看向同一个方向:“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仅仅是闲谈,那徐长卿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他不会轻易动怒,也不会埋怨或者迁怒什么人。
基本上所有邪宗之人除了洛文疏,也就徐长卿认识的人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