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摁着眉心的位置,思索片刻后他才重新启口说话:“可朕的人,亲眼目睹人是从你府上出来。”
季常明蹙着眉,没料到他父皇最后会选择相信季常青。
照理来现在的结果应该不是这样的,这和季常明预想结果完全不一样,她了解景文帝,知道他生性多疑,威胁到皇位的事情,谁的话都不会相信。
可现在她父皇居然选择相信季常青,真是奇了怪了。
“的确有一女子入儿臣府中,可儿臣也不知她是淮王叔的遗孤。”这句话季常明没有说假,她一开始的确不知道秋然是淮王的遗孤,还是上一次入宫回来后知晓的。
“强词夺理,依朕看,定是平日对你太过宽松,让你觉得翅膀硬了。当初的大众悔婚,朕还没找你算账,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你说,朕该如何罚你?”
一个不算台阶的台阶,季常明还只能硬咬着牙,从这台阶上下来,不然会让她父皇难做。
“儿臣谨听父皇责罚。”
“朕命你去查的几件事,一晃大半年你是一件也没办成,最后连自己都折了进去,没用大道东西。”景文帝瞪了季常明一眼,看着对方不争气的样子,牙痒痒的不行。
季常明敢怒不敢言,最后干脆当起缩头乌龟来。
她知道景文帝就是想找个出气筒好好发泄,太子是他的心头肉自然不忍对方受这幺蛾子气,又不想让四皇子知道的太多,刚好她季常明最近办事不力,这口恶气自然是找她出了。
“孩儿本就愚钝,不如太子长兄聪颖,实在胜任不了父皇的安排。”
听到景文帝说这话,季常明是眼睛都亮了,舔着嘴角趁机借坡下驴,把自己身上的担子给卸了。
可惜景文帝不上她的当,昂起头:“你口口声声叫冤,朕就给你个机会,出去领四十大棍,发配淮河。”
季常明的瞳孔急剧睁大,对这个答案感到震惊。
“父……父皇……”季常明抖着发白的嘴唇,显然不想去那个地方。
“对了,朕之前让你查的事情,不能在懈怠了。”景文帝抬了抬手,撑着脑袋。
“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景文帝的眼皮都没抬,眼神更是波澜不惊,刚才的话如同是铺垫,让句话听起来顺耳一些,“金口玉言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能收回,就这么办。”
“来人,将靖王殿下拖下去。”
在季常明即将被拖出去的一瞬间,景文帝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眼里玩味的瞥了一眼季常明。
季常明的心里一惊,瞬间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