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繁花乱蕊,争妍斗艳,清亮的河水映落一片晴天,偶有几只白鹭从浮云跃下,溅起点点水花,破开一圈又一圈涟漪。
上泉镇的码头似乎扩大了些,杨柳向下垂落,纵横交错,随风飘荡,忽地细雨飘落,岸边的小摊也纷纷支起了的挡雨的棚子。
搬货的力工依旧一趟又一趟的将货物扛在肩上,偶有那休息的,才坐到小摊旁要了一碗温热的汤水暖身。
有人要了包子或是烧饼填肚,而那舍不得花费的,就从自己的布包里拿出一份干粮来吃,出来卖力气的,挣不了几个子,吃自带的干粮,就能多存几个铜板回家。
谢宁抱着手炉,清絮撑开浅黄色的油纸伞护着她下船,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下人,自有管事忙活着将行李运往谢家在镇上的小院。
毕竟要住一段时间,所以带的行李不少。
当然,之前原本的院子是住不下那么多人的,好在很久前谢望之就安排人将院子扩建了,所以才能勉强住下。
一行人下船的时候,码头忙碌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过来,“可真气派,也不知是哪家的老爷。”
“看着倒像是官宦人家。”他们这儿来往的客商不少,再气派的也见过,但有官身和没有官位的人能穿的衣服形制是不一样的。
众人正说着呢,就见这半个月来都在码头支了一个摊子帮人写信的青年搁下笔走了过去,“堂叔父。”
青年先是弯身对走在前头的谢望之行礼,然后又一一朝后来走过来的几位长辈行礼。
虽多年未归,但襕衫青年眉眼间还带着少时的影子,谢望之温和的点了点头,“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