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后面的城池都如此顽强抵抗,那攻城所耗的兵力将难以为继,所以屠城,是一种威慑,让后面的守城之人胆寒。
如果能顺顺利利地让守城一方投降,攻城方就能以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的利益。”
顿了顿,谢宁继续道,“也带了泄愤之意,士兵积攒的对守城者的愤恨需要发泄出来,不然容易乱军心,所以有些将领会对士兵做出‘城破不封刀’、‘钱财任取’的承诺。
而攻城损失越大,往往杀人也越狠。
而且屠城也是快速顺畅地掠夺财物成本最低的手段,正所谓以战养战。”
杜太医听的瞠目结舌,他从来不会去思考这些,“谢大人钻研医术,竟还学了兵法吗?”
“家父曾经教过一些。”算是随军前的补课,主要是给谢宁提个醒,因为战争往往都是残酷的,但凡能坐到一军主将的位置,就没一个是不够狠的。
可以谢宁的阅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杜太医心情好受了一些,但也陷入了自我怀疑,“难不成屠城还是对的?”
这也太冲击他的三观了。
谢宁只摇头,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屠城只是一种军事手段,但它永远都不可能是对的,战争也永远不可能是正确的。
站在大周这一边,我们是为了夺回失地,为了边境的安宁,而站在西理那一边,他们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而作战,我们与他们站在不同的立场,都有各自的是非对错......
有时候过于去纠结这些,便容易陷入自困的境地。
只需记着,我们生而为人,当知生命之可贵,对其保持敬畏之心,敬人,敬己。”
“受教了。”杜太医反复遭受到煎熬的内心缓缓平复,他竟还没一个小姑娘看得开。
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杜太医的视线落在一旁呼呼大睡的白狼身上,或许从一开始,她便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