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把自己卖了,给俺们换了一袋小米,爹......爹带俺走到陕北了,太冷了,爹把袄子都给了我,第二天醒来,爹已经硬了。”
豆大的泪水从春草的眼里掉落,这是爹教她说的,其实不是这样的,但只有这样说,二哥才接受的了。
奶不是偷偷吃野荞菜死的,在离开前,奶就上吊了,奶说,她老了,走不动了,不能做拖累。
大哥也不是跟人打架死的,而是去找孩子的,没回来,为什么没回来呢?因为大哥在锅里了......连带着孩子。
大嫂不是怀孕,是已经生下了孩子,大哥没了,孩子没了,大嫂拿着包孩子的布条,吊死在了树下。
爹也不是冷死的,而是割了太多肉了,死在了郊外,尸体是被野狗吃的,她抢不过,只听着爹的话,一直跑,一直跑,去陕北,去言安,找二哥。
她包袱里的东西,不止是榆树皮,还有她阿爹的肉......她不爱吃肉,但阿爹说她要活着,她得活着。
她没有像其他小孩一样被大人把脚埋进土里去,不让跟,也没有被卖掉,被吃掉,她不仅是替自己活着的。
小郭又闷声哭了一通,摸着春草的脑袋道,“不怕了,二哥还在,这里很好,二哥能让俺们春草吃饱。”
春草轻轻的嗯了一声,她困了,如果睡觉的话应该可以梦见奶、爹娘还有大哥大嫂吧?
落雪纷纷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