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微微垂眸,心中叫苦不迭。不知为何,每次来到林家,总会状况百出。难道是自己年纪尚轻,处事不够圆滑老练?
他咬了咬后槽牙,继续埋头书写。
此时,王滚滚轻手轻脚地来到小以宁身旁,瞧着小太监,对着她悄声说道:“你让虎哥儿别那么啰嗦,我来之前算了一卦,卦象一般,不适合睡觉。”
听了这番话,小以宁顿时无语,一言难尽地瞧向此人。只见此人满脸笃定,还露出“信我没毛病”的小眼神。
她抬眼望向老乡。
裴逸眉头微蹙,略一思忖,便温声对林寅虎说道:“虎哥儿,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必跟你小堂叔说了。他正在游学,怕是没闲暇看如此繁琐的信件。”
此言一出,小太监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迅速转过头,侧目看向旁边的小少年,急忙解释道:“其实家书只需薄薄一页,便能寄托思念之情。小公子不必将每日所做之事都事无巨细地写上。”
林寅虎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苦恼地挠挠头,说道:“可我想让小堂叔知道我没有懈怠读书呀,若不这样写,他怎么会晓得呢?”
众人:……,真实诚。
小以宁: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爹根本不想晓得。
裴逸无奈地上前,拍拍林寅虎的肩膀,瞧着小太监写出的两三页信纸,给出总结语:“劳烦公公重新起笔,就写这些日子课业未曾懈怠,夫子见之甚喜,勿念。”
小太监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点头应是,心中为自己抹了一把心酸泪。自己若不是身为奴才,他早就罢笔了。
他重新拿出一张信纸,快速写下几笔,然后递给林寅虎,问道:“小公子可还满意?”
林寅虎呆呆地看着这几个简洁明了又不费笔墨的字,直愣愣地点头,说道:“多谢裴小叔,不然我要说好久呢。”
随后,他又向小太监道谢,便坐回椅子上,开始怀疑人生。
小太监将信仔细折好,又望向两个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