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院如沐春风,迈着轻盈的脚步,离开了涵秋院。
孔行知毕恭毕敬地目送监院的背影,然后挑了挑眉,看向旁边的两人,赞叹道:“两位师弟真是有心人,监院对我们这些学子向来严厉,这恐怕是他头一次收到学子的礼物吧。”
“监院在兖州时对我二人颇为照顾,我等不管送何物都不及监院对我等心意一分。”王诚谦逊的道了一句,便拉着还沉浸在戏中的林玉瓒回了舍房。
孔行知瞧着他们的背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也回房歇息去了。
王诚轻轻合上门,看向老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你何时发现的?”
“晴姐儿听刘家小姐说,监院要收门生。”林玉瓒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上一世,咱们到这里求学时,这人已是监院的关门弟子,现在看来,怕是没那么简单。”
王诚不禁纳闷:“咱们可从来没有一丝拜监院的意思。”
他们上辈子的领路人并非苛刻的监院,而是伪君子山长。他瞧向老友,突然灵光一闪,仿佛明白了什么:“此人该不会是将晴姐儿的童言当真了吧?”
林玉瓒的脸色瞬间僵硬,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可比监院俊俏多了,明眼人一瞧便知那是我女儿胡说八道的。”
不过,孔行知的出现,却也正好印证了“人心难测”这四个字。
……
“以宁妹妹你又给家里人写信啊!”颜可瞧着她拿着笔在桌前一晃一晃的模样,忍不住上前端正她的坐姿。
“颜可姐姐,我写给我的表叔呢。”小以宁回道,“明日是我娘的生辰,我还想请假陪娘。”
昨夜她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不给老乡增加负担,若是她能请假成功,那么老乡只要带爹一个人出来就行了。
颜可摸摸她的头,抿嘴说道“以宁妹妹,前些日子黄级的姐姐也用这个理由去向教养姑姑请示,结果她是借母亲之由幽会未婚夫。你怕是不好请了。”
这件事,小以宁也晓得,那位小姐姐撒了谎,断了后头人的路,让真正想回家陪父母过生的小姐姐无法请假。
因着这事,那人在女学里人缘骤降,走哪儿都遇到冷嘲热讽。
现在小以宁也遇到了同样的难题,不然她也不会想着让老乡带她出去。
“让以宁妹妹去试一试,她年纪小,姑姑说不定能答应。”坐在小以宁后头的施婉婉说道。“过些日子我爹生辰便到了,到时候,我也要去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