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顾不上腿伤,一瘸一拐的,停驻在乜棘面前,伸出手想触碰,却又悬停在半空,乃至垂下。
他自责,他想安慰他,可话到嘴边:“对不起…”
大叔兜兜转转,到附近,看到长椅那有俩人。
不管是不是,过去看看便知。
“家明?”男孩闻声回头,大叔认出个七八成,就相当于认出来了,走快两步苦口婆心,“干嘛呢?赶紧回去,几点了还不睡觉!明天不是要考试?这么有把握上清北了吗?”
这话没法儿接。
大叔歪着头,看向坐着的那位,把头发扯得跟避雷针一样的家伙:“搞什么…非主流?”
一个不说话,两个不理人,现在的小年轻真没礼貌,大叔不一般见识。
“你的脚啊!祖宗!站着干嘛?一柱擎天啊!”大叔试图去拉地上的轮椅,却死活拉不动,最后直接整个提起来,“嗯?坏了吗?什么破烂…”
“制动,没放…”轮椅整个怼到自己手边了,家明跛脚点地,顺手就把制动刹车给掰开,“可以了…”
“啊~”大叔这才把轮椅放回地上,前后推两下,诶嘿,又能用了。
转瞬,大叔察觉到气氛有一丝不妥,虽然光线不太明亮,但他听到了湿润的吸气声。
屏气凝神的注视下,大叔有话就问:“你哭啦?”
把头扭向另一边,乜棘潜意识想回避这个问题。
“没事,麻烦你送他回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绕开面前的他,起身快步而去,头也不回的。
乜棘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擦肩时,无意识的轻轻碰撞,令人重心不稳,脚尖点地的伤腿,不由自主的脚踝着地。
家明忍着疼不出声,扶腿时眉头紧皱,半身扭转,回望乜棘离去的背影。
大叔急忙扶男孩坐回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