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差点没拽住他,压着喉咙紧张地喊了一声,连忙蹲了下来。
山里的天黑的早,加上又是在林子里,影影绰绰的别说看不清路,连对方的面孔都看不太清。
“翁德,你醒醒,你别睡,翁德,我没骗你,这附近真的有个村子,我看过地图的,你再熬一熬,等天亮了,我们就得救了,翁德——”
“别,别喊,我还没死呢,我,我只是脱力了。”
翁德被阿莱拍打在他脸上的手,终于又拉回了一点点清醒。
“你的伤裂开了是不是?”
阿莱的手慌乱的摸向翁德的腹部,用来绑伤口的布条,触手过去已经是半硬半软,便知道应该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全是血液的黏腻感。
阿莱的心倏地往下一沉。
“阿莱,我,我没事,我还能坚持一下,就是我觉得我太累了,也,也拖累你去找救援的步伐,要,要不,你就把我先放在这里,你先去找,找那个村子的人,我想我需要躺躺担架,实在走不动路了。”
翁德其实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还在努力安抚阿莱的情绪。
他现在就一个信念,希望阿莱能逃出生天。
不要被后面追踪和想要杀人灭口的人发现,至于他自己,就让他静默地死在这片林子里吧。
说着说着,翁德再一次陷入了失血过多后的昏迷。
“翁德!翁德!”
阿莱又一次开始拍打翁德的脸颊,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对她说话。
阿莱惊慌地用手指放到翁德的鼻子下方,感觉到微弱的气息,还活着,没有死。
没有死,那就好!
只是阿莱也清楚的知道,如果再得不到救治的话,翁德离死也不过就是呼吸间的问题。
她试了下,想把他背起来,但是没能成功。
两人在山里慌不择路的逃了三天,渴了喝的山里的溪水,饿了啃树叶野果,体力早已经耗费的差不多了,更别说翁德腹部还挨了一发土枪子弹。
要不是仗着她从小在山里长大,对山林了解够多的话,他们两人压根就坚持不到现在。
现在追杀他们的人,可能还在持续搜寻他们中。
这两天山里也没下过雨,他们的气味,肯定有残留,只要对方带上狗来追的话,最多不出半天,他们俩就会被找到。
阿莱明白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