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兴叹口气,拧头说:“我以前说的都是良心话!你也没往心里去呀!一说,你就揍我!”
夏雨林指着自己的脖子说:“你看,我都这熊样了,死过几次的人了!这次,我不揍你了,你一定要给我说得深刻一点!他瞎狗子咋能这么没良心呢?”
马东兴躬身把屁股下的凳子拽到夏雨林踹不到的位置重新坐下来,才开口说:“那我可真说了!”
“少废话,赶紧的!”
“营长,你有没有想过?其实,狗子兄弟这人,对你还是不错的,你也看到了,他连日本人都能照死里坑,要想对咱们下手,咱俩也早就投胎了,还能坐在这里发牢骚?”
夏雨林听了,下意识地踹过去,没够着,脱了鞋子砸向马东兴,被后者躲开了。
“你这话说的,我手里有枪有人,要是想弄死他,他现在也早就投胎当狗了!”
马东兴把鞋子给他扔回去,拍着手背说:“你看看,都把对方恨得要死,偏偏还不舍得把对方弄死,像不像一对小两口吵架?”
夏雨林死不承认:“我哪里是不舍得弄死他,是觉得弄死他,咱们的任务就执行不下去了!”
马东兴今天也打算豁出去了,开始直击心灵的谈话:“营长,你咋就不承认他确实在耍心眼子方面确实比咱们强,你看哈,当是,我们一块当保长,一年后,人家都混到了侦缉队队长,我还是个小保长。你当营长的时候,他还只是替日本人跑腿的小喽啰,现在,人家随时都能见到金陵的大员,你还是个营长……”
夏雨林忽然感觉伤口火辣辣得疼,捂住叫唤起来:“哎哟,别说了,我脖子疼!”
马东兴摆手说:“你别装了,你不想听,我也得说!这脓包不挤破,啥时候都好不了!”
“你挤,你挤!你使劲挤!”夏雨林跺跺脚,“我今天就看你能说出个花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