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狗子赶紧摆手说:“拉倒吧,心里有就行了,别整那虚头巴脑的,老大都是让人坑的!我要是给你当了老大,你这穷巴巴的,还不得把我的钱都给喝光了?”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闫老四又伤感起来:“小动作固然收获不小,要想把鬼子赶跑,说到底还是要靠真刀真枪去打,用人命去堆。现在的抗日局势越来越不乐观了,他妈的汉奸比鬼子还多。我自从军之后,就已经抱定必死之决心,不灭日寇,誓不还乡,假若战死沙场,能为国捐躯,也算是人生幸事。兄弟别无牵挂,还望狗子哥能照顾家中老父亲……”
瞎狗子抬手打断他的话,埋怨说:“都把这种活交给我,累死我算了。别说那丧气话,你看看咱们的小脚趾头盖,是不是都分叉的?”
闫老四震惊地说:“还别说,真的是哦!”
瞎狗子开始敲黑板:“中国人,凡是小脚趾头盖分叉的,都是纯正的华夏血统,说明啥?说明咱们老祖先从来就没绝种过,从来就没彻底败给那些外族邪魅!”
“狗子哥真是见识多广!佩服,佩服!”闫老四举杯敬酒后,接着请教,“这宜昌不是久留之地,迟则生变,狗子哥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带着人和装备全身而退?”
瞎狗子点了一根烟,郑重回答:“我也琢磨好几天了,我是有体会的,当汉奸过惯了好日子,人的心都会变的。让兄弟们吃几天饱饭,把身体养壮,也跟日本人多学点本事。最多两个月,必须带人离开,办法也给你想好了。不出问题的话,还能坑那个熊建东一顿!”
两人秉烛夜谈,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叽叽咕咕叽叽咕。
谈完事,闫老四不由佩服地五体投地:“论拼命,十个你都不如我,论拼心眼,我十个都管不住你!”
算算日子,从年后至今,已经过去月余,料想家乡的桃花应该已经开始绽放,范如花也该临盆了,瞎狗子归心似箭,跟闫老四商谈完正事之后就乘船离开,沿江而下,到武汉乘坐火车返乡。
瞎狗子坐上火车的时候,远在宜昌的野比一郎就收到了他的一封信。上面是他写的一首打油诗:
死生由命难预料,
不辞之辞请莫怪。
要知远方知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