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县政府,时任县长宋仲佳的办公室里被闹成了菜市场。
一个黄卫军中将军长熊建东,一个武汉行署专员邵东兴,一个大阪师团的旅团长牢本树光,一个是刚上任的独立混成旅的少将旅长闫老四,凑在一起开始吵架。
闫老四的嘴也不饶人,率先开口叫屈:“咋滴?欺负我新来的是不是?这明显就是有人不想让我好过,给我来下马威的!给我扣屎盆子搞栽赃陷害,手段太卑鄙了!你们要是不稀罕我,我就带队伍去金陵,让上头再给我分配到别的战区!”
熊建东压根就看不上他,两个月之前还把闫老四打得灰头土脸,所以说话也压根就不客气:“这话说的,好像谁多稀罕你们这些杂牌货一样!我看,你就不是诚心来投的,是来这宜昌城捞油水的!”
“闭上你的狗嘴吧!你确实不是杂牌,你就是杂种!”闫老四就差上手掐人了,“中将就厉害了是不?就能满嘴喷粪了是不?”
邵东兴和劳本树光两人之间的谈话就文雅多了。
“劳本准将,维持会的周继道亲眼看到劫匪使用的是南部手枪,这种手枪只有贵部的军官才会使用,希望您能严查一下贵部在宜昌的驻军,千万不要破坏了中日友好的大局呀!”邵东兴的语气有些苦口婆心。
劳本树光脸色很不好看,撇嘴说:“邵桑,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南部手枪是我们军军官配备没错,但是使用南部手枪的不一定全部都是日本军官,我第四师团一直都是军纪严明的部队,绝对不会干出打家劫舍的勾当!那样会有损我们军人的荣誉!”
“那是,那是!”邵东兴唯唯诺诺地说,“贵部的风格,我是了解的,这事情还需调查,还需调查。”
互换对质的对象。
邵东兴看向熊建东的眼神就有些不友好了:“熊军长,按说,贵部的军饷,我们可从来都没少过吧?你们那个治安营最近有了一笔来历不明的收入,上上下下都阔绰,而且收入全是现大洋,这事情,你该怎么解释一下呢?”
熊建东没好气地说:“我解释你妈个头!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我跟前阴阳怪气的!你当我想在宜昌给你留一个营呀?我在监利好好的,是你要我派来一个营来维持治安,一直都好好的,你也不想想,自从大阪师团回来,再加上那个混成旅,这宜昌城就开始闹腾了,你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这问题出在谁身上?”
“熊建东,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拿下你这个中将!”邵东兴把在日本人面前受的委屈发泄了出来,“你当我姓邵的是泥巴捏的?我也是有后台的!你说话给我客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