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瞎狗子的办公室里一直亮着灯,何小慧趴在桌子上低声啜泣,瞎狗子和几个兄弟不停地抽烟。
老六忍不住发牢骚:“你们说,这康蛮子是不是闲的?回南方干啥,这下好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看这样子,估计是裤裆里是挂镰刀,悬蛋了。”
瞎狗子脱了鞋子就砸过去,老六吓得躲在沙发后面不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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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小鸡的,这就是你们那边的人干出来的事!你不是天天跟蛮子阴里来阳里去的么?这下省了吧!”瞎狗子的心情很糟糕,肯定要酸上两句,“那句话叫亲的啥,不亲的啥……”
老六探出头来纠正说:“叫亲者痛,仇者快!”
禹航摊着手对众人说:“你们都瞪着我干啥,这事又不是我干的,我也当不了这个家,我只是个小喽啰罢了。”
何小慧抬起头带着哭腔说:“你们那边的人上上下下都对我们有意见!十月份的时候就让我们的队伍全部转移到淮河以北,不能跟李品鲜他们挤一窝里,我们不想闹不团结,也同意让出地盘了,原来是想着打我们的伏击的,跟日本人打了两年多都没有这么大的损失,是想把我们全部杀光呀!你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都不是好东西!”
从来不抽烟的夏雨华今天晚上把喉咙都抽哑了,也补充了一句:“这种做法跟耿县长一个路子呢!”
瞎狗子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满是烟头,他冷冷地问了禹航一句:“禹老板,我问你,这个事,你向着哪一边?要是我向着新四军,你会不会砸死我?”
禹航的回答很模糊:“你是我兄弟,这辈子都是!”
“别扯马虎眼,正面回答!”瞎狗子敲了桌子。
禹航起身站在窗户边,愣了片刻回头说:“这就跟人们信教是一样的,有人信基督,有人信如来,有人信三清,还有人信孔老二,信三清的人和信基督的人都说对方是邪教,你们说,谁对谁错?我只是个军人,服从命令那是我的天职,维护信仰,那是上头的事情,他们认为,一家人只能有一个信仰,可偏偏兄弟两信的不一样,都说对方是邪教。蛮子的事情,我也心疼,但是,也只能说,都是为了信仰现身的。”
瞎狗子被气笑了,指着他数落起来:“我一直觉得你是很明事理的人,按照你的说法,兄弟两个现在不能再争吵啥信羊信牛的事情了,家里进了狼了,不得先把狼打出去,再说兄弟俩的事情么?”
夏雨华在中间和稀泥:“对对对,现在先打狼,打跑了狼再说信仰的事。”
瞎狗子郑重其事地说:“我还是那句话,在我这里,给你们提供地方办你们的事,只要是跟日本人作对的事情我都支持,倾家荡产都支持,你们要是在我跟前飙心眼子,搞窝里横,我一个都不留!小慧,也包括你!”
老六左右看了看,挺直了腰杆附和说:“我没信仰,我只信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