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宾主尽欢,在二十里外的城南营地,夏雨林拉着马东兴喝闷酒,嘴里已经把瞎狗子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几遍。
“你说,这个驴马蛋的玩意,又他娘的娶了个日本媳妇,还是个少将的闺女!你说说,他对得起如花么?他凭什么命这么好?我就得在这里窝着当一个小营长,天天让日本人栓着跟条狗一样!”
马东兴一边倒酒一边劝慰说:“这都是命,按说,论长相,论气度,他确实不如你。就是命好了一点,当时换你要是当了侦缉队队长,还有啥维持会会长,你肯定比他强!别说是啥少将闺女,天皇的闺女你也能攀上!”
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夏雨林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哼,还当娶个日本媳妇是啥好事呢!就是个盯梢的货,在家里放个屁,日本人那边都能听到声!”
马东兴继续劝慰:“等时机成熟了,咱们就跑了个球的,这身黄皮穿得够够的了!”
夏雨林苦笑着说:“还时机成熟?啥时候成熟?仗都打成这个熊样子了,你这么着急回去喝野菜糊糊了?那姓汤的仓库里几十万斤白面,一点都不分给咱们这杂牌军。我觉得在日本人这里混着就挺好,起码兄弟们嘴里有饭吃,枪里有子弹,不比去给中央军当炮灰强多了?”
马东兴问:“肖旅长那边怎么办?就不管了么?”
夏雨林摊手表示无奈:“怎么管?我已经把家里的所有粮食都给他了,兄弟们的军饷子弹都抠了一半给他送过去,我这一个营长,能做的也只能这样了!”
说完就挠头表示疑惑:“瞎狗子那个玩意咋这么有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