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往往就是意外接着一个意外。
次日,瞎狗子去梅川住所去商量婚礼事宜,这次是被迫娶她当了二房,也要感谢陈部长给了他临门一脚,帮他了却他多日来的纠结。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想爱不能爱,才最难受。
梅川大介去了司令部,瞎狗子本来要带梅川耐依去定礼服和拍照,后者却递给他一电报。全是日语,瞎狗子根本看不懂,梅川耐依翻译说:石阁勤寿昨夜十点来电,侦缉队出了变故,要夏会长速归。
瞎狗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近日来总感觉心神不宁,似乎有灾祸要来,这个陈部长显然已经不是威胁,没想到是侦缉队出了事。
追问具体出了啥事,梅川摇头表示不知情,只能回去看看再说。
那时候跟徐州的电话可不是谁都能有权力使用的,基本上都是军用线路。
这还有啥说的,当即决定婚礼暂停,梅川早就收拾好了行李,箱子一提就催瞎狗子赶紧去坐火车。
回旅馆拿行李的路上,看到一家熟食店,瞎狗子让黄包车停下来,特地跑去买了一堆盐水鸭板鸭油烫鸭,要带回去给干儿子谷小雨,还有那帮狼一样的队员。
坐上了北上的列车,火车叮叮咣咣地像老牛喘着粗气,归心似箭,瞎狗子总感觉这车像蜗牛在爬,太慢了。
晃悠一整天,天黑透了才到达铜山车站,马不停蹄地叫了车直奔侦缉队。
进了院子就开始大呼小叫:“我的干儿子呢?干爹把鸭子给你带回来了!”
听到动静,一群队员从木器厂车间里跑出来,一个个神情沮丧,默不作声。
瞎狗子大感不妙,扔下东西,抓着禹航的领子追问:“快说,出啥事了?对了,小雨呢?”
禹航没说话,抬起手指着车间方向低沉地说:“去看一眼吧!”
几乎是飞奔着进入车间,车间中间摆着一口红漆棺材,玉玲头戴白布呆立在旁边,木木地盯着棺材里面,动都不动。
瞎狗子一下铺到棺材边,伸头往里看去,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刚满16岁没几天的干儿子谷小雨躺在里面,面色苍白,早就没了生机。
伸手去摸小雨的脸,冰凉冰凉,虽然已经换上了干净衣服,脖子处的伤痕还清晰可见,这是被人从后面用刀抹了脖子。
瞎狗子一屁股坐到地上,掏出一根烟点上,想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手哆哆嗦嗦地就是划不着洋火,气得他直接把烟甩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