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牛虻落在骡子屁股上,它熟练地甩起尾巴把牛虻打落在地,顺便把躺在车板上的瞎狗子抽了一尾巴。
瞎狗子此刻咬牙切齿,嘴里无声嘟囔着:狗日的夏雨林,你为啥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汉奸呢?你为啥还要留一个好人的尾巴呢?要是你没这条尾巴,我此刻就会痛快地唱歌了,也会毫不吝惜地给你送上一个大花圈,给你做一副上好的棺材,把你埋在风水最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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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一来就给人脸色看,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午后就要给你来场措手不及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之后,便是大雨倾盆,天空随之黑得可怕,像有人用一块黑布把这天给蒙住了,又时不时有闪电给这块黑布撕开一条口子,不过很快就又给缝上了。
虽然披着雨布,仍然挡不住被淋了个透,从头到脚冷得个彻底,偏偏还就是这个当口,还有人在车队前面唱起来:此山是我开…
十来个举着大刀长矛鱼叉的土匪挡住了道路,光着脚丫子,衣服破破烂烂,后面扛长矛的两个家伙还是没成年的孩子,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带头汉子的大刀也已经没有了任何光泽。
瞎狗子跳下车,径直走向这群土匪,禹航和徐传信赶紧抓着武器紧紧跟上,车夫们也在张道海的带领着从车里抽出刀来跟了上去,要是动手起来,恐怕这些土匪还是不够看的。
他走到带头的汉子跟前,距离很近,反而把这汉子吓得连连后退,当他看清楚瞎狗子身后跟着的一群比自己还凶的家伙之后,吓得把手里的大刀扔在了地上,扑通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各位老大,爷们有眼无珠!孩子们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刚收的粮食就让国军给抢了,活不下去才不得已干点这劫道的活…
说着,身后的半大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人群里还有一个瘦骨嶙峋的妇女,这拖家带口的出来劫道也真心不容易了。
瞎狗子摸了摸口袋,又朝身后人伸出手来说:“把钱借给我点,回城我还你们!”
凑了一把钱,都是军票,还有两块大洋,一并塞到那汉子手里,劝说道:“实在活不下去,就去徐州城吧,起码,日本人已经不抢粮食了,随便找点活干,都饿不死的!”
劫匪们跪在泥水里磕头,车夫们夸赞瞎狗子古道热肠。
他却冷冷地问禹航:“这夏雨林是个绝对的坏人吗?这国军又都是好人吗?这日本人…算了,好人不多。”
成功把自己内心的矛盾传染给了禹航,这下好了,又多了一个内心矛盾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