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屑没有待到天亮,这真是一个遗憾,因为和乐思谈话比吃东西有趣多了,不幸的是,她有事要去,不得不先走了。
“我一有机会就回来,”她悄悄溜进夜色中,低声对乐思说,她静静地飞着,像夜骐一样悄无声息,尽管她没有夜骐的任何魔力,即使是幻形灵的女王也无法模仿不同小马所特有的种族魔法。
她飞过了那堵几乎修好了的城墙,飞向关着她姐妹的屋子,她来得够早的了,所有来检查的小马都没有来过——她的工蜂们也没有跟她报告,韭菜也没有和她说。她趁墙上的守卫没有看到她时轻轻地落在屋顶上,在其他幻形灵的帮助下,她把松散的茅草屋顶挤开,然后钻了进去。
幻形灵群中再次传来了愉快的问候,琐屑和她的工蜂们分享了她所收集到爱。食槽里的肉大部分还是没吃,这说明她那不断生长的蜂群很健康。她分享的爱不像往常那么多,她让自己的伪装消失,她的翅膀和身体又缩回成了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对于一个幻形灵来说。虽然琐屑长得比普通的小马快多了,但从小马的角度看,她只有十来岁的样子,还没到可以得到自己可爱标记的年纪。
琐屑还是比其他的幻形灵要小,但她们之间的差别现在越来越明显,她的绿色的鬃毛和尾巴看起来和其他幻形灵的褶边格格不入,还有竖直的瞳孔,不像普通幻形灵那样是蓝色的复眼,她只能把她的鬃毛和尾巴剪掉,这让她看起来更加虚弱和奇怪。*看起来有病总比被发现强。*
伊勒伦(Yileron)王国发现了莱利的数千个卵,并把幻形灵们变成了奴隶,但幻形灵似乎对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如果不是这样,琐屑可能早就死了。
如果韭菜通过了今天的检查,他就会得到晋升。但琐屑会得到自由吗?她有她自己的计划,琐屑把它叠起来绑在她的尾巴上,这样就不会被检查的小马发现。韭菜知道这一点,但他不知道琐屑自己的计划——他不知道琐屑对链条做了些手脚,幻形灵们只需要稍加努力就能挣脱它。
琐屑仍然不是一个真正的女王,她不能和他们一起战斗,就像她没有像女王那样巨大的体形一样。如果她能,那她早就逃走了,事实上,她也怀疑工蜂们能否战胜训练有素的士兵,这只是琐屑的孤注一掷。
和前一年一样,士兵们在黎明时分来到这里,韭菜和他们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到达了屋子,韭菜再也不会倒在自己的口水里睡大觉了。
“早上好,韭菜。”账簿说着,礼貌地挥了挥蹄子,和以前一样,琐屑踩在木桶上,从窗户往外看。她本可以用她那轻薄的翅膀飞起来,但幻形灵是禁止飞行的,而且这肯定会被听到。
账簿带来的士兵人数是去年的两倍,而且没有带任何新的幻形灵来。*这并不奇怪,他昨天就知道我们都还活着。*
“我准备好让你检查了,”韭菜说着,举起了一年前账簿给他的债条,呃,根据琐屑的建议,这是一份副本。原件目前在一位牧师那,在签署债条时他也在场。“你会发现所有的幻形灵都在里面,就像去年一样。”
“我相信我们会兑现承诺的,”账簿说。
*他为什么这么自鸣得意?*琐屑能从他身上感觉到,感觉到这些士兵的期待——他们在期待一场战斗。*上帝,我错过了什么?*
但显然韭菜没有这种感觉,他走到门口,用那把沉重的钥匙打开门,然后把门推开,他像往常有小马来检查时一样,在空中大声的甩动着鞭子。“排队!”他喊道,“检查!”
在不知情的小马看来,这些幻形灵似乎只是受到了军方的密切关注。实际上,幻形灵们的反应有一点延迟,这时间足够让琐屑听到韭菜的命令,然后再重复给幻形灵,幻形灵们不再害怕韭菜,也不在乎他在做什么。
当他们出来的时候,韭菜把链子扣在了他们的蹄子上,而不是通常干活所使用的挽具,轮到琐屑时,韭菜似乎松了一口气,好像他担心琐屑真的跑掉了。
*感谢上帝,你没有做任何蠢事,韭菜。*琐屑想。*如果你把我的事告诉他们,这不会对任何小马有好处。*
“第二年,”账簿说,当时幻形灵们都被锁了起来,带到了屋子外大约20英尺远的地方,按照琐屑的安排,幻形灵们排成了长队。“这比你上一次做的还要好,完美,真是难以置信。”
“我自有办法,”韭菜讨好的说,“你快去检查吧。”
“是的,确实如此。”他做了个蹄势,两个士兵拿着一个大板条箱向前走去,他们把箱子放在幻形灵群前,琐屑可以看到一套牲畜的测量设备,“这绝对是一个大胆的举动,你用你自己的一部分薪水来改善这些牲畜的居住环境,你使用的纪律体系也和传统有很大区别,但我绝对不会质疑你的成功。”
“我的升职,”韭菜说,“你承诺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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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一件小事。”账簿从他身边经过,忽略了韭菜拿出的债条。他走到测量设备旁边——那只是一个原始的机械秤。“我要检测一下这些牲畜,为官方提供记录。我们要在这里称量并记录下每一个牲畜的重量,比较一下各个牲畜的不同之处。拿好钥匙,韭菜,我们一次只能测量一个。”
这项工作花了一些时间,守卫们簇拥在幻形灵们周围,琐屑感到他们带着一种模糊的敌意看着那些被链子锁住的幻形灵。账簿面无表情的看着检查的小马一次次把幻形灵们一个一个放到秤上,直到琐屑被放了上去,他的表情才发生了变化。
“现在,这个,”账簿说着,用明显的鄙夷的目光看着她,指着磅秤上的数字——她的体重还不到任何一个幻形灵的一半,“这小鬼怎么还活着?”他绕着琐屑走着,用一根用来测量肌肉力量的木棍戳着她,“仔细想想……我不确定我以前在你们的兽群中是否见过这种情况。韭菜,你能解释一下吗?”
“是…是的,当然了。”在给每个幻形灵称重时,他或多或少已经有点表现出担心,因为他知道除了每个幻形灵的健康状况令马印象深刻之外,还有瘦小的琐屑是个问题。对琐屑来说,他们已经提前练习过这种情况,她让韭菜准确地记住什么问题要说什么来回答,尽管韭菜的声音在颤抖,但他还是开始重复他的台词。“我的工作策略之一就是让他们自己选择工作顺序。”
“让他们自己选择吗?”账簿听起来很怀疑,“他们是动物,韭菜,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和小马不一样,不一样,”韭菜重复道,他还在想怎么编下去,“但有些牲畜比其他的更愿意在特定的日子里工作,你已经看到……在早上……我叫他们的时候……自动跑出来十个……然后我带他们出去工作。这个永远都不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似乎……”韭菜看着她寻求帮助。
*该死的韭菜,你能再明显点吗?*韭菜当然听不见琐屑在想什么,她也没有看他,她什么也不看,只盯着地面,生怕账簿会注意到她眼里流露出来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