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杰西向前走了一步,经过了微弱的呻吟的埃兹。“他们接受这一切。或者……我代替他们接受这一切。”
像毁灭者一样,这位慈母把她的身影背向了他们。只剩下中性者面对着她了。它向下伸出手,给了她一个茶杯。不过,对她来说,这几乎是一个桶大小,她只能用双手拿着。它装满了发光的白色液体,这液体像给她的那个人一样明亮。”很好,杰奎琳·凯斯勒。省着点用。“它听起来像是对她的选择满意吗?”你的同伴喝不了。在那虫子的裂口里倒一些吧。它们的作用部位是相同的。
杰西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倾斜了杯子。当液体落下时,它开始抖动,在看不见的火焰下沸腾。气泡不热,但它们散发出发霉的味道。管不了太多了,杰西倒在了埃兹胸口的洞里。
她看见的这些使她不用凭处理梦而形成的经验就能辨别出是魔法。埃兹的伤口以杰西从未见过的规模愈合,这在地球上任何医生或医疗独角兽的蹄下都做不到。即使是HPI,凭借其先进的机器人手术和再生器官,也只能模仿她所看到的东西。埃兹的十几个洞开始闭合。缺失的器官首先愈合,然后她内部用来支撑的结构(不是外骨骼,因为它在外面)开始自我修复,自己编织在一起。最后,这些孔本身密封了起来。埃兹停止了呻吟,她脸上的表情由扭曲变得平和。“你们做了什么?”
“是你做了什么?” 巨大的生物纠正着杰西。“你只是修补了没有被破坏的东西;给予了了从未缺失过的东西。你还没有做完这一切。” 这个生物密切注视着,他的眼睛落在受折磨的人身上。杰西在看着他的时候期待着能够产生怨恨的感情,但由于某种原因,她的心中只有难以名状的感激。也许他过去对她很好心?不管怎样,她不再质疑帮助他的必要性。“他的病情与众不同。另一个只不过是受了一点轻伤;他甚至无法存活。为了拯救他,我们必须使他涅盘重生。”
“什么?” 杰西瞥了一眼水桶。“涅……”
“没错。” 这个奇怪的人物歪了歪头。“他不能在这里移动或说话,对他来说,这是酷刑。然而,把他淹没在这里,他就会涅盘重生。”
杰西把水桶放在他的头下放,将自己放低到膝盖高度。皮毛对这种不适有所帮助,但起不了多大作用。跪在混凝土上的不适让她记忆犹新。然而,在她真正开始做之前,她想起了什么,并将手从那名男孩的头移开。“对不起……呃……无论你是谁。”
“在想象中我的名字是哈里。我的角色是卫兵,但这些此刻都不是真的。记住名字就够了。”
“哈里。”杰西对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不太熟悉,无法真正将其与任何东西联系起来。“这是人类,不是吗?”
“到目前为止,变得有些陌生并没有削弱你通过名字了解所有事情的愿望,是的。”
“这个地方不是充满魔力吗?” 另一个点头。“人类无法容忍魔法,他们可以吗?”
这一次,这个人似乎被答案所困扰。它用一只空着的手刮着下巴,最后耸了耸肩。“人类存在着,不是吗?”
杰西怒目而视,但她不敢质疑答案。相反,她只是继续。“他如何在充满魔力的地方活着?为什么他不变成怪物?”
这一次,这个人物似乎没怎么被问题所困扰。它在说话时,杰西意识到它的同伴已经走了。她没有看到他们走开,或者传送的闪光……他们只是不在这里了。哈里似乎也没注意到。“对于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一粒米饭进入口中不足以填饱他的肚子。然而,一千碗米饭会让他撑到爆炸。难道不是这样吗?” 轮到她点头了,她在装满奇怪药水的杯子和新同伴紧闭的眼睛之间看着。“这……”他不自觉地重复了这个词,好像他不关心它,但却找不到更好的“‘地方’,直说吧,除了那些寻找它的人以外,对其他人也就那样。”高耸的眼睛眯起了眼睛。“别呆着了,快去救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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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哈里让她先这么做,她肯定会拒绝接受帮助埃兹,因为她担心这可能会有其它效果。然而,在她看到这些之后,很明显它确实有能力治愈。至于这是在哪……也许她可以等下再问。杰西双手握住那人的脑袋,把他放到水里。他的肉体因烧伤而如此脆弱,以至于她一摸就脱落了,露出烧焦的肌肉和骨头。然而,即便如此,将他的脑袋放在水中后,他就开始挣扎着,反复咳嗽着,痉挛着。
她想要放手,但她听到她耳边传来了果断的声音。“停!若他逃跑,他就会被撕裂!把他按下去!”
她顺从了,她将他的背部由路面上放到了膝盖上。如果她真的在想着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事实上,杰西仍然忍不住认为她周围的一切只是场梦。一场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奇怪的梦。但这仍然只是一个梦。她把他的头放在了液体下面,直到他停止挣扎,四肢开始不协调。在他停下的那一刻,杰西惊恐万分,从他绵软的身躯中起开,向后退了一步。“你只是……让我……”
“我没有。把他移开再看看。”
她飞了回来,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抽出来,让他仰面躺在平地上。她再次看到了他脸上的血肉,令她惊讶的是,任何过去曾经存在的烧焦的迹象都没了。他一出来,就开始咳嗽,咯咯地叫着,嘴里喷出灼热的液体,这些液体一接触到地面就沸腾了。几秒钟后,他的动作停止了,他似乎也平静地睡着了。
“还没完。” 他坐在地上指着杯子。“把剩下的喝了。”
杰西没有本能地服从。她确实把杯子收回来了……或者尝试着。令她吃惊的是,她去拿茶杯时,茶杯的尺寸好像变了,她拿起茶杯时,它的尺寸变得只有普通茶杯那么大。这就像是一个迷失方向的错觉,是她所见过的最好的错觉之一。它仍然是满到边缘,虽然这也可能只是一个透视的技巧。“为什么?我没有像他们那样受伤。”
哈里再次耸了耸肩。“你已经改变了他们,杰西,并剥夺了他们选择的能力。如果你回到现象起源(Phenomenal Origin),你是否打算在不改变自己的情况下就这么回去呢?如果你没有同她一起受苦的话,那么当你意识到你做的会对她产生什么后果时,你还能支撑着自己活下去吗?”
杰西把杯子向后一倾,把里面的东西轻轻地摇了摇。不像亚历克斯,她不会让她关心的人陷入困境,而不愿意同甘共苦。亚历克斯之前还在更重要的事情面前抛弃过他们:杰西不会抛弃她的伴侣。
这种液体没有味道,就像吞下矿物油一样。然而,它虽然沸腾而不散发热量,但一接触到就会燃烧。她立刻倒在地上,再也没办法控制杯子,抽搐着,任凭液体穿透着她的身体。这就像一团火,在她的体内燃烧,蔓延,夺走她的力量。她在压力下发抖,几乎倒在一边。
和埃兹与那个人一样,疼痛并没有持续太久。它也没有马上让她睡着。她能感觉到睡意要把她带走,但她拒绝着。不过这是一场徒劳的抗争。过了一会,她就集中不了注意力了。杰西陷入了无意识状态,这个奇怪的世界慢慢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