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东西可看,真的。阴天屁股上已经有标志,所以即使她还在假装自己是个裸体主义者——说错了,她真的是裸体主义者——我也看不出她身上多出了什么。我没看见她无端消失或长出根角,也没从身上什么地方发出光芒。她只能耸耸肩,转身走出圆圈。
我真的特别担心她。对,我就得在屋里当着你的面说。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想表现得真诚些。我又不是非得关心你,但你一点也不关心自己。
当然,既然来都来了,我们不可能不都试一下。但阴天……似乎不想让我进去,我真希望当时我听了她的话。总之我还是尝试了,毕竟如果我只需要走进去就行了,那不试一下才是真的蠢呢。所以我就直接冲了过去,勇敢面对这个法术将对我产生的一切影响。我站在圆环中央,直接暴露在乔瑟夫说过的“魔法”的冲击之下。看到这些东西之后,我觉得我可能相信他说的那些怪话了
小主,
我发誓它就和乔瑟夫描述的一样。我没感觉我当时是在看其他地方,更像是用另一种方式观察世界。这么说好像说不明白。那不是某种神秘的视觉,它只是暂时赋予了我更敏锐的感官。我看见草原,比我见过的都鲜绿欲滴,因此我……该死,我知道阴天肯定不会让我活的这么low,但我当时真觉得它们看着非常美味,觉得也许我可以吃它们。溪流也清澈见底,没有细菌和重金属污染,你完全可以直接从溪流中取水饮用。城市、小镇和村庄都星星点点地在草原上蔓延开来,各自相距很远。
我看到我周围依然还是城市,只不过它发生了改变。这座城里的建筑都不高,地面铺满了鹅卵石而不是沥青,道路上行走的不是人类而是小马,屁股上都有和阴天类似的标记。它们有许多和我一样,但其他马有些有角,有些甚至直接从我头顶飞过,就像体型过大的鸟或小型飞机。我不太清楚,但似乎这些小马与人类的行为也有些不同,好像更……友善。景色美妙得我都不愿落脚,虽然我也没有脚就是了。
我在不远处看见了郊区,城市在此迅速变为农场。那里的小马都没有角和翅膀,但这并没影响到他们的工作。他们组成集体,制定计划,依靠实干和简单的知识在田间种植食物,并完成他们的简单社会中的其他日常工作。植物在他们的触碰下迅速开花结果,果实成熟速度快到我目不暇接。我想要生活在那里。
影像改变了,我突然感觉有谁在盯着我,像是有谁发现了我的困惑和不安,决定向我伸出援手。我知道在那里有一个我需要去见的人,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想。有一瞬间,我感觉我就要了解这一切了。这种感觉近得触手可及,如果我能找回真正的肢体的话,我绝对会用全身的力量紧紧握住它。
就像电视拔掉了插头,影像消失不见。这还不是最糟的部分,虽然现在我觉得这其实就是。不,最糟的是随之而来的大爆炸。它确实只是地面上的一团图案,但事实表明它自己对此并不在乎。虽然由于它向我展示了如此之多的影像,我知道它肯定不止是一个图案,但我还是没想到它居然会爆炸。
我被狠狠地击飞十五英尺,或者是二十英尺?更不用说我被烧得相当严重。冲击力把我打晕了过去,所以你要体谅我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阴天告诉我她驾车把我送到了最近的医院,但她不觉得她还能为我做其他什么事。
结局证明我肯定有钢筋铁骨:遭受这样的冲击后我居然都没摔断什么地方,如果我还是人类的话我肯定成肉泥了。我浑身酸痛,但似乎即使是火焰也只不过把我的表层毛发烧没,把下面的皮肤烧的有点疼而已,除此之外别无损伤。我想……我还不太确定,但我觉得看到那些影像后我知道这并非出人意料:身上没有其他附件的小马就是比另两种强壮得多,至少在我的所见所闻中是如此。
我没像乔瑟夫一样也在屁股上得到个标记。我猜我只是……也许我只是开始了解普通小马的生活该是什么样子了。对,普通小马,我这样的,不会飞也没有角的这种。我想我还是会有点嫉妒乔的角,但如果我看见的那些没有角的小马都能正常生活的话,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理由不能。另外我也不喜欢高度:我站在高处总是恐高。
我想知道阴天是不是也会有些改变。但就算她真的看见什么东西,她也不会告诉我。她也像乔一样保持沉默。我说到这里时她开始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就好像她觉得我必须对此保密,即使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自己搞清楚也是如此。她是不是也看过这种影像?但她不会说的。
看来乔瑟夫对这个法术“正在耗尽能量”,以及使用它不安全的说法是对的。我得说我能从这种爆炸中幸存下来,甚至连大面积的皮肤移植或是手术(我们这也没谁会这些操作)都不需要可真是幸运。阴云遮天曾经确实在农场里给动物进行过简易医疗处理,有一次甚至给一匹母马接生(想想这个场面我就要吐出来了),她也知道一点急救知识。幸亏我们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