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笑眯眯提了壶茶上来,讶异打量牵着小姑娘手的男人。
“那胃口很好的小丫头呢,今天没一起来呀?”
戚袅袅大方举起两人交握的手,语气傲娇,“她在家呢,今天我跟我夫君一起来的。”
霍殷一顿,黑眸泛起无尽柔情,神色愉悦。
“哎哟喂,原来你成亲了呀,我还总小姑娘小姑娘的叫你,呵呵,你这夫君好哇,长得俊!”
“嘻嘻,那是当然,老伯,还是老样子,先来两斤烤牛肉串,两碗胡辣汤。”
“这可巧,今天刚进货的新鲜牛肉,嫩着呢,马上来啊!”
老头屁颠颠进了后面厨房,霍殷打量简陋干净的小屋,边倒了两杯茶。
“你经常来这?”
“来过两次店面,大多是让春芽来打包回府吃,这老伯以前是个猎户,烤的牛肉串一绝,春芽一个人能吃一斤半,老伯觉得新奇,所以认得我们。”
戚袅袅抿了口苦涩的茶水,有些讶异看着霍殷如常的神色,“我还以为你喝不惯这粗茶。”
霍殷轻笑,“北境气候恶劣,不是冰天雪地就是炎炎酷暑,边关将士们吃雪喝溪流河水是常事,遇上干旱地方,砍树喝汁液也是有的。”
“…你是个真英雄,放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不过,去北境一待那么多年,若不是知道你跟你兄长感情很好,我还以为你被赶去北境受苦的呢。”
“正因为我与兄长感情深厚,当年父亲走后,兄长继位,朝局动荡事务繁多,北境频频受侵,我自请北征,一是本身的职责所在,二来也希望能减轻兄长的担子…”
戚袅袅见他说着神色有丝黯然,心口微微一酸。
都说英王神勇无敌,战功赫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殊不知他为了守护边境,都没能来得及赶回来见病重的母亲和兄长最后一面。
她听纪迟说过,太皇太后病重时北境大旱,身为大将军的霍殷忙于布防迎敌之际,还要处理灾民灾后重建事宜,根本无法脱身,赶回京都已经是三个月之后,在皇陵不眠不休跪了七天,最后抬着出来的。
太皇太后孝期将满,先皇劳心过度病倒,为保朝局边关稳定,隐而不发苦苦支撑,直到朝堂上口吐鲜血,消息才传到北境,霍殷跑死了十几匹马赶回京都,只来得及亲手为兄长封棺。
纪迟说自那以后,原本就寡言的霍长卿更沉寂了,直到遇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