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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兰端着热水回来,见姑娘又站在窗边吹冷风,连忙把人拉回来,边关窗边念叨。
“我的姑娘啊,可听话点吧,让哥儿见了又该说你…唔,今晚这风怎么格外腥气……”
戚袅袅以往夜里都要丫鬟在床脚陪睡的,但自打柳姨娘走后,她就不再留人守着,大家只当她是经历丧母之痛,长大成熟了。
苑兰替她掖好被角,仔细放下纱帐,留了一盏茉莉花香的油灯,才悄步走出舱房。
戚袅袅躺了会,等外头声响安静下来,起身披上外衣,从抽屉里拿出那把刚买的小匕首,丢进一旁的水盆里。
血色丝丝缕缕从刀鞘漫开,她抽出小刀慢悠悠洗净,擦干放回抽屉,端起水盆走到窗台前。
推开窗,湿冷的风扑来,外头大雾朦胧,啥也见不到,戚袅袅掏出帕子沾了水,先擦掉窗台溅上的几滴血迹,探出身擦外面船身下两条凝固的血流。
那道压迫视线又出现了,戚袅袅歪头盯了不远处随行的大船一会,才把血水连同帕子倒了,关窗扣上木阀。
…
船上晃悠又过了几日,戚袅袅除了吃喝拉撒睡觉,每天就装模作样看看书,跟宛兰唠唠嗑,还别说,她挺喜欢这种返璞归真,脑袋空空的无聊日子。
戚家三个男人经常会过来看她,送些书本零食,温和宠爱,但她很清楚这份宠爱是有意图的,因为父子三个或许当她不懂事,时常会在她面前谈起天子皇城的人和事。
意思不外乎是提前瞧准了哪家贵人好色,把她卖给谁,如何将她的利用价值炒到最高,巴拉巴拉。
她也当听不懂,只管仗着这副做坏事都有理的容貌扮猪,今儿要牛乳,明儿要燕窝。
毕竟她这副身体实在太弱鸡,昨儿夜里练了套泰拳,累得跟哮喘发作一样,今早浑身酸疼,让她十分挫败。
戚家父子倒是十分高兴,以前袅袅爱娇怕胖,小鸟胃似的,脸是好看了但身量偏瘦,作为男人的眼光嘛,自然是前凸后翘更吸引人些。
无污染的滋补好东西源源不断送来,戚袅袅是吃得欢了,但惹了人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