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如今尚还年轻,人生阅历稍有欠缺,然而有李阁老他们这些经验丰富、德高望重之人从旁辅佐提点,将来必定能够担当起重任,将我大盛朝治理得井井有条。”
顾铭阳见太上皇故意避而不谈关键问题,竟如此这般打起马虎眼来,不禁眉头微皱,再次追问道:
“父皇您一向身强体健、精力充沛,如今怎么会突然动了传位给景晟的念头呢?儿臣实在有些不解!”
太上皇似乎早就料到顾铭阳会有此一问,只见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有些黯淡地回答道:
“唉,人终究还是敌不过岁月的侵蚀啊!”
“朕如今年纪越来越大,身子骨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朝中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愈发难以压制。”
“再加上国事繁重,自觉已无力应对这诸多繁杂事务,故而才决定提前传位于景晟,也好让他早些历练成长,扛起这江山社稷的重担呐。”
老皇帝看向正站在一旁手持卷轴提示自己的虞轻轻,顺着她的意思说道。
顾铭阳默默地听着太上皇这番言辞,心中却是一阵刺痛。
齐王觉得自己牙根隐隐作痛了,心里更是暗骂道:‘都给他等着!’
他也深知太上皇此番言语之中定然有所隐瞒,于是深吸一口气,继续追问:
“父皇,您老实告诉儿臣,难道您是不是被人逼迫着退位让贤?”
太上皇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稍作迟疑之后,按照事先与虞轻轻商量好的说辞,开始向顾铭阳诉起苦来:
“唉,父皇也不骗你,此次确实是那陆靖宇老儿带头拥立景晟登基称帝。”
“所幸的是,这陆靖宇倒没有亲自起兵造反篡位夺权,只是利用手中权势以及在朝中的影响力,极力推动景晟即位之事。”
“朕思来想去,反正迟早都要将皇位传给景晟,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何妨呢?索性便遂了他们的心愿吧。”
听到太上皇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顾铭阳的瞳孔骤然一缩,直视着他:“父皇,您怕是被那陆靖宇给愚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