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见他背起药箱,已经明白,转身坐在床沿儿上,伸脚要去穿鞋。
“你先吃,我去看下阿飞,”李莲花摆了摆手,回身按着方多病坐回罗汉床上,“虽说他练的是硬功,可刚才那下也有些太吓人了,我看他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那刚好!”方多病一手抓住李莲花袖子,一手去拿了个包子,递到莲花嘴边。
李莲花低头看了一眼这包子,正要拒绝,只见方多病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己,伸手接过,放进口中咬了一口,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了,“什么刚好?”
“不破不立。”方多病回手先擦了擦手,穿好了鞋,伸手夺过李莲花肩膀上的药箱,自己背在身上,“说不定,悲风白杨真让他发现了第九层,这不是刚好是什么?!”
“你这个小子,还真是能异想天开。”李莲花两口将手中的包子吃完,用那油手去捏方多病脸颊,见他躲开,还有些不满的瞪了瞪眼睛,捡起桌上的帕子将手擦干净,端起桌上的粥碗,递给方多病,“喝了,红枣血米粥,补气血的,喝完了咱们再一起去。”
方多病笑着接过这碗粥,仰起脖子一口喝尽,正想用袖子擦嘴,被李莲花皱着眉头拉住,睁眼看着莲花从袖中掏出一块丝帕来,嬉笑着凑上去。
“大少爷还真是……”李莲花一脸嫌弃,可还是举起手中帕子替他将嘴擦干净,见方多病又拿眼睛瞪他,只笑着开口,“还真是孩子气。”
“孩子气,什么孩子气!”方多病瞪起眼睛,伸手抢过那丝帕,顺手塞进袖中,“走吧,快些走,再慢点,笛盟主那一身伤就要愈合了。”
李莲花被他的话逗笑,在心中思量,笛飞声这次估计也被炸得不轻,别的都好说,只希望他那眉毛还能保住,想了想没有眉毛的笛飞声,李莲花大笑出声,这笑声倒是将方多病唬的一头雾水。
“笑什么呐?”
“没什么,快走,要是运气好,说不定真能看见笛盟主突破第九层。”李莲花决定不将自己想象中的情景告诉给这小子知道,转身出了门,方多病背着药箱,跟在他身后,二人只往客房去了。
到了客房门口,李莲花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方多病立刻上前去拍门,“阿飞,在不在?”
“什么事儿?”笛飞声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
“没事儿,莲花来给你看看伤,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方多病刚说了这句,被李莲花轻轻点了点额头。
“老笛,你有没有受伤?”李莲花瞪了一眼方多病,这小子占这些嘴上的便宜,也不怕真被笛飞声打死。
“没事儿,不用你管。”笛飞声喘着粗气,现在的他可不想见人,“方多病,你给我等着,明天咱们再算账。”
“来啊,谁怕你,今天少爷差点儿被你炸死了,不用等明天,今天就算……”
李莲花见这小子越说越不靠谱,还要伸腿去踹门,皱起眉头搂住方多病的肩膀,将人固定在身下,这才扬声问道,“阿飞,真没事嘛?有现成的药,不用和我客气。”
“嗯。”
屋里传出这声答应后再没有了动静,李莲花带着方多病转身就走,走了三步,将胳膊从方多病肩膀上拿下来,顺手将双手背在身后,这动作倒是扯得背后的伤口一跳一跳的疼。
看了看身边的方多病,李莲花伸手去接自己的药箱,“我想去看看师父,师父刚醒,好像说话还有些困难,我去看看,顺便检查一下。”
“嗯。”方多病护住那药箱,躲过伸过来的手,顺手换了个肩膀背着,确定莲花彻底碰不到了,方才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好。”李莲花低头想了想,又走了几步,停在当场,再开口就有些为难,“方多病,你知道的,单孤刀和我师父之间,如今你准备如何……”
“不如何,”方多病目视前方,向前走了一步,背对着李莲花,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无论如何,我的身世是改不了了,那不如好好面对,漆前辈若是让我还债,那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不会的,师父不会为难你。”李莲花声音低沉,上前一步,拉住方多病的手,用力握了握,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我,想和你商量,只说你是我的朋友,他老人家要是不问,咱们就不提,你看这样如何?”
“莲花,”方多病叫出这名字,叹了一口气,直视着这双眼睛,今日这眼睛里满是小心谨慎,倒真是让人心疼,“事实在这里摆着,很残忍,但也要让当事人知道,我不想瞒着谁。你明白嘛?我的身世被人隐瞒了二十年。”
方多病皱起眉头,将自己的心事完全说出了口,“当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有多么懊悔,悔恨我没能多了解了解我亲娘,我连她最